服从大局。”
“谁的大局?”白钰反问道,“按条线管理原则,省港务厅只负责业务指导,有权过问港口人事?再问一句,港务厅真正了解提拔人选吗,全省那么多港口呢!我的意见很简单,省里把湎泷港纳入湎泷市管辖,市委就该挑起担子来,如果事事只是个形式,干脆不管!学君部长可以一字不漏向港务厅转述我的意见,同时把人事任免清单退回管委会自行报送!”
闵学君为难地啧啧嘴,道:“白书记,这么做无异把矛盾交到港务厅,不利于问题的解决。我想是不是分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提醒管委会这批人事任免放行,但今后不能再搞***;另一个层面提醒港务厅应该专注于业务管理,充分尊重市委对港口组织人事管辖权。白书记觉得行不行?”
白钰沉着脸道:“学君部长,尊重和理解从来不是乞求得来的!大清王朝四处求和,八国联军照样火烧圆明园;张学良奉行不抵挡,日本人霸占东三省十多年!必须要让他们碰一鼻子灰,然后主动找我们谈,谈不下来请省领导出面,我不在乎!”见市委书记心意已决,闵学君只得捧着人事任免清单灰溜溜离开。
烫手山芋到了自己手里,闵学君也是欲哭无泪,坐在办公室苦思冥想良久,拨通管委会主任徐宫城的电话,以亲切的语气道:
“宫城啊,这会儿说话方便吗是这样,前阵子管委会有几个提拔人选报市常委会研究,不巧吴伯调离湎泷耽搁下来一直拖到现在”
徐宫城不咸不淡道:“是啊两个要害单位一把手岗位不能老悬着,按屠书记指示已经实际履职了。”
省市两级组织部门程序还没走完,候选人已经到岗履职,屠郑雄就是这么霸道和无法无天。
闵学君轻轻叹息:“屠书记总是那么果断,唉,但是目前程序方面遇到点麻烦,白书记白书记不肯提交市常委会研究,要求退回材料,由管委会自行上报给港务厅。”
徐宫城惊得差点跳起来,声调陡地高亢:“几十年都这么做的事,白书记凭什么不肯?管委会又怎么可能自行上报?”
“我解释给你听”
闵学君曲曲折折将与白钰的对话说了一遍,然后道,“现在两个选择,一是管委会自行上报;一是重新考察,市委组织部派人参与,每个岗位至少要有两个候选人——我郑重声明我本人绝对没有想插手管委会组织人事工作的念头,而是解读白书记的意思,具体如何选择,我建议宫城向屠书记汇报请示。”
此事本质上是白钰与屠郑雄的较量。
徐宫城知道自己在深黯港口正治生态的闵学君面前摆不起来架子,态度转为诚恳地说:“学君,表面看不过两个处级局长提拔任命的小事儿,却关系到管委会组织人事推荐和审批程序的大问题。市委、白书记如何觉得原来做法值得商榷,后面双方可以坐下来共同协商、探讨并加以完善,但已经报上去的这批最好给予处理放行,毕竟毕竟有个新老划断嘛,学君认为呢?”
作为数十年始终保持强势地位的管委会,徐宫城能这么说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前所未有地委婉。
白钰说得对,尊重和理解从来不是乞求得来。如果没有上周一连串让屠郑雄吐血的组合拳,管委会上下怎会知道这位市委书记厉害?
闵学君长叹道:“宫城还不了解我的为人?管委会是我的娘家,我肯定在里面和稀泥不让事态激化,可白书记的态度很明确这事儿还得捧到屠书记面前,宫城!”
徐宫城也叹气——从上周到今天不知已叹了多少气:“发号施令的是他俩,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的是咱俩啊,唉!”
定定出了会儿神,徐宫城硬着头皮向屠郑雄一五一十汇报原委,屠郑雄好半天没吱声。
这个白钰,怎么就不肯消停呢?!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屠郑雄就头疼。
“坚决要退,没有商量余地?”屠郑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