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到丰厚的红利,那就放手让白钰干。
倘若矿业改革到攻坚阶段打不下去了,遭到矿务系反噬了,京都和省里都不赞成其思路了,那就先下手为强,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白钰身上。
还有人事大权,万万松不得手。
黄沧海的想法是借白钰削减矿务系势力,但腾出的位子要由自己主导安排,而非白钰说了算。
如果秦思嘉走,谢图南上,那将是最好的结果——关于谢图南,黄沧海有更好的安排,并不会放在葡荭区。
黄沧海了解谢图南的底蕴,葡荭区委书记位子她干不好。
黄沧海到省城的时候,无巧不巧地,江珞斌前往甸西途中“路过”上电。哪有这样的巧事?
只有愚者才相信一切巧事都是命中注定,智者却会周密安排好巧事。
正如黄沧海在宇文砚面前不同于储拓,江珞斌在白钰面前也不同于缪文军。缪文军能率直地说“马上人事调整了你有什么想法”,然后白钰悄悄递上纸条;江珞斌却是高深莫测省长的架子,白钰只是通榆境内才干不错颇为欣赏的干部,而非亲信。
见了面江珞斌单刀直入道:“你在甸西打的天下庄骥东接不住,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不是省领导的问题吗?不行换人呗。白钰虽暗中腹诽,却赔笑道:“可能不太适应吧,骥东之前很少接触金融类专业事务,有个逐步熟悉了解的过程。”
江珞斌道:“逐步熟悉了解?我可舍不得拿国有资产家当给他缴学费!你给出个主意,不然还调回去当常务副市长!”
他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口无遮挡的脾气,别人还拿他没办法。
白钰不肯上当,装作无奈的样子道:“甸西能人很多,要发挥集体智慧啊,我这边不是向江省长叫苦,矿业改革也举步维艰,省里再不出手相助恐怕要卡在中间进退两难了。”
“你先说甸西城投债务,然后才允许回报矿业改革难点。”江珞斌蛮不讲理道。
白钰这才交了老底:“日前骥东跟我探讨过委托第三方专业管理公司接手的可能性,沿海城市有可援先例,我觉得不失为解决之道。虽说被第三方分点肥,总比无休止交学费好得多。”
“嗯,庄骥东正治上没脑子,经济上还有自知之明,至少晓得主动请教,”江珞斌道,“这叫创新不足,守成有余,放在甸西是错了。”
白钰哪敢参与这种危险的讨论,一脸微笑但不吱声。
“好,说说你的情况,尽管简洁,中午前我要赶到甸西吃饭。”
“江省长,上电伙食不比甸西差吧?还是人不够热情?我把几位美女市领导都叫过来!”
江珞斌带着笑意道:“那叫工作午餐,要教训人的,要让被训的人难以下咽,懂不懂?快说!”
“向江省长汇报,我想在市调整三个人,汇报完毕!”白钰道。
“这就说完了?”
“简洁版。”
江珞斌也是妙人,当即起身边往外面走边说:“把涉及调整的六个人名字都发给我,有疑问电话联系。”
白钰紧随其后道:“江省长真不在上电吃饭?您晚上训话也行……”
“晚上到六银训话……”
江珞斌脚步快得都跟不上,很快钻进车里扬尘而去。
下午白钰来到省城,途中正好与黄沧海的车擦肩而过——春节到了,不单官方台面上要看望老首长老领导,私底下礼节性拜访也很有必要。
人终究是感情动物,到一定级别和身份不在于你拎的东西价值几何,而在于礼数和尊重。
经常有人觉得迈不进门、张不开嘴,说明礼数没到,还不够熟,多跑几趟就行了。
省城这边温小艺临时去了临州——随着于煜在蓬海开发区态度愈发强硬,处境也愈发艰难,最新消息是所住别墅门口拴的狼犬被下毒而死,温小艺匆忙间带着精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