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只有七个字:
“凤花花藏在哪里?”
面对杀气腾腾的白钰和蓝朵,任栗姐多么机巧多么善辩都无施展余地,因为她看出来了,他俩不是通常意义的“好人”。
如果好人,刚开始就不可能玩命似的撞车;
如果好人,此刻应该忙于报警、替受伤者包扎止血;
如果好人,更不会威胁要把自己扔下山谷,而且从他凶狠的眼神看,绝对会扔!
“我……我我我……我听说过她的名字但从没见过,”栗姐急急道,“自从老领导去京都休养,凤总没来过别墅所以我……”
蓝朵粗鲁地揪住栗姐的头发,大步往悬崖方向拖!
栗姐的脸、手、脚被粗砾的石头摩擦得鲜血淋漓,她哭着喊着求饶,用力挣扎,可蓝朵无动于衷,拖到悬崖边用力一甩将栗姐半个身子悬空——
“停!”
白钰喝道,“再给她一次机会!”
蓝朵利落地将栗姐又拉回来重重甩落在地,还用力踢了两脚,冷冰冰道:“说!”
栗姐真被弄怕了,她已看出来哪怕自己真不知道都会被扔下山谷,这俩家伙根本不讲道理。
脸颊紧贴着坚硬冰凉的石头,栗姐干呕咳嗽了会儿,断断续续道:
“半……半个月前一天晚上凤总来……来了一趟,心情很差叫我们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然后他接了个电话,当时,当时别墅很空旷很安静,听得出是……是他妹妹打的……以前凤花花来看望过老领导……凤总问她有没有想好退路,说什么姓程的不靠谱……她……她好像提到有个姓简的……还提到商砀两个字……其它我就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饶命啊,我知道都说了,饶命啊饶命啊……”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那天夜里特警闯入宥发集团继而全境封锁之后,凤花花仓惶出逃下落不明。当时赵天戈有两个方向的猜测:要么寻求程庚明庇护;要么躲到省城凤麒麟势力范围内。
然而町水的程庚明声息全无,丝毫没有出手代为掩护的意思,或许凤花花认清程庚明那种男人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就没往那个方向想。
省城凤麒麟呢,其实在省常委会正式决定监视居住前已被省纪委、厅秘密布控,可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帮助妹妹?
算来算去,凤花花躲到昔日狼狈为奸的老搭档简刚那儿,从逻辑上说得通;藏身地点在商砀而非白钰一直以为的商林、苠原乡,也解释得通,狡兔三窟嘛,以简刚的老奸剧滑怎会只有苠原那处别墅?
白钰撤离前山间别墅前做了两桩事:一是以普通市民身份向警方报警,指山间别墅前发生一起车祸,多人受伤,这样警方便可名正言顺进入山间别墅顺便彻底搜查,摸摸赵老的老底子;另外把吴小秀及老公段玉福的旧案翻出来寒碜寒碜赵老和凤麒麟;
二是叫来温小艺收拾现场残局包括修那辆奥迪车,他俩开她的车先回省府大院点铆,然后傍晚直奔商砀。之所以没让赵天戈、于煜那边接手,并非不相信他们的能力,而是自己对凤花花和简刚了解比较深,又熟悉相关情况,还是采用秘密的、私下的调查方式比较好。
傍晚时分与李国亮联系,他正在县里开会,遂约定明早七点到商砀会合。没想到李国亮真把白钰的话当回事儿,六点刚过就到了。
按事先关照李国亮穿得很低调,一身略有些皱的夹克外套,中规中矩的运动鞋,还戴了平光茶色眼镜,乍看象做生意的小老板而非通常印象里的乡镇干部。
“白处长,好久不见!”在自助餐区僻静处落座后,李国亮低声道,“近两年来苠原乡干部员工们都有个感觉,越往后面工作越能体会到您当时的很多决策理念多先进多超前,您真是太厉害了!大伙儿都盼着您有空回苠原指导工作,说真的,绝非拍马屁!”
白钰笑笑,道:“想法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