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才那声清脆的落子声提醒他:并非玩笑,这是真的!尽管还不清楚这么做的原因,但显而易见针对自己、于煜和臻臻所做的特殊安排,对,此时臻臻一定也在学棋。
冥冥中的掌控、布局,终于揭开一点点面纱,等待自己和两位弟弟的将是什么呢……
大清早白钰提前五分钟到缪文军办公室门口排队,但还是落到六七名之后,城管局房局长调侃说近水楼台未必近得月啊白局,上早朝讲究的就是“早”,晚了只能乖乖等着。
谈笑间缪文军大步过来,笑着扫了走廊间局长们一眼,指着白钰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进来!”
白钰在众人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中紧跟缪文军进了办公室,房局长怅然道:
“不按先来后到了?”
缪文军示意白钰关门,没坐下便迫不及待问:“见到钱观了?谈得怎样?”
“他答应了。”
“答应什么?”
“投资榆芦商业中心项目。”
瞬间办公室空气凝固,缪文军的嘴张成o型半天都没收回,隔了半晌他才发现自己反应有失身份,掩饰地拿起桌上文件边整理边问:
“怎么迫使他……算了,我只要结果,过程随便!钱何时到位?”
“等信用联社正式接管金融服务公司。”
“咦,小白,这我就不懂了,”缪文军道,“啃下季辉都没办法的硬骨头,强摁榆钱集团吃回头草,你已立下奇功一桩,应该见好就收。为何执意接管金融服务公司?当初接管的目的在于让信用联社承担刚性兑付,如今等榆钱集团资金到位后信托投资公司已恢复流动性,危机彻底解除了!”
“这是我要向缪汇报的第一件事,”白钰道,“盘点此次爆雷事件,最大的问题在于哪里?金融服务公司操作极端不专业、不规范,在没有办理任何手续的情况下就凭几张银行承兑汇票出账10个亿!如果按规矩走流程,一是不可能出借那么多,二是在核验、联网核查等环节过程中,桦南城商行就有露馅的可能!此外信托投资公司通过金融服务公司干了很多违规违纪的操作,信用联社介入托管,实质就是切断信托投资公司伸向金融领域的黑手。”
“有道理,我也在思考限制信托投资公司部分经营项目的问题,让金融服务公司脱钩当然是釜底抽薪的招数,而且必须抢在榆钱集团资金到位前。”
“我考虑的另一方面是,信托投资公司和金融服务公司幕后老板不同,把它们切割开来后利益诉求产生分歧,从铁板一块转为矛盾重重,有利于缪各个击破……”
瞪着白钰看了足足半分钟,缪文军蓦地放声大笑:
“好你个小白,想法还挺复杂!行,上午我就找季辉书计商量,雷厉风行把托管的事推行到位!”
白钰翻开笔记本,道:“第二件事实际上远比爆雷事件更严重,我不清楚商林县到底有没有察觉,但我大概是第一个向您汇报的吧?”
“比爆雷事件严重?小白,你又危言耸听了!”虽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话,缪文军却不由紧张起来。
他知道白钰从来不是浮夸卖弄的性格。
白钰道:“上任第一天查看信用联社费用账时,偶然有碧海苏特投资公司的名字,之后我利用到各家银行调研的机会查了金融同业往来账,才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整个商林金融系统都与苏特投资公司有深度合作!”
缪文军眉头紧锁,道:“我对沿海省份情况不太了解,苏特投资公司什么来头,为何让你怕成这样?”
“简单地说,它是后台背景极其强硬的洗钱大本营,二十多年来抓了好几茬,也整顿了七八轮,可就是屹立不倒,依然成为庞大黑钱、灰钱以及热线流动的老窝。”
“商林金融系统流动资金加起来都不够碧海中小银行一天发生额吧,何必舍近求远?”
白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