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拦车之际,“呼”地划了道弧线瞬间将他甩得远远的。
“白书计,那个阎彪的饭最好去吃,不是开玩笑。”尹冬梅略感不安道。
“怎么,冬梅也吃过?”
对尹冬梅这样年轻漂亮且未嫁的女干部,白钰严格把握官场应有分寸,各种会议上称“冬梅同志”;公开场合称“尹”;私下接触称“冬梅”,不过于生分,也不过于亲昵。尹冬梅点点头:“吃过,调到关苓没几天和纪委马书计同样接到的邀请,我不想去,马书计说反正你女孩子家的不用喝酒,就坐着挑好的吃,他说什么你光听不说,牺牲两小时换得安宁,这笔账划得来。所以我就去了……”
“真的挑好的吃,只听不说?”白钰笑道,感觉还是跟年轻女孩子交流轻松、随意,也谈得来。
尹冬梅皱皱鼻子道:“尽是些蝎子、蛇乱七八糟的菜,看着就恶心,只喝饮料没怎么吃……不过县领导上任后接受阎彪邀请的确形成了某种潜规则,好像意思是承他的情、给他面子,以后他也不会找麻烦,双方和平共处。”
“他能找什么麻烦?”
轻轻喟叹,尹冬梅道:“我懂您的潜台词,可这是关苓而不是京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有几百种方法让我们不得安宁,我们却拿他没办法,何必为这些小事较劲?”
白钰沉默片刻,道:“他跟哪位县领导特别好?你是不是主要看他的面子?”
“路呗,在关苓官场不算秘密,有回他正在主持办公会突然接到阎彪电话要求立即过去,他也真的中断会议去了,结果你猜发生了什么?阎彪在路边摊子买了两杯冰镇西瓜汁请他喝,说现榨的去晚了就不新鲜,路也不生气,两人就站在路边喝完西瓜汁后再回来继续开会。”
“有意思。”白钰不置可否道。
车子出了城区没多会儿,蹇姚宇打来电话,先说夜里又抓了三百多人马上运往青牛滩;再说青牛滩后勤保障工作已步入正轨,“义务劳动人员”不必一天三顿都吃馒头;然后又提到春节期间县领导到基层一线慰问的安排等等,啰里啰嗦说个没完。
白钰猜他有不便启齿的话要说,遂笑道:“怎么,有人请托姚宇打招呼?”
“唉,唉,”蹇姚宇汗颜道,“什么都瞒不过白书计……我直说吧就是阎彪,打电话承认派人在大街上拦车请客的方式不妥当,可寻遍县府大楼没人肯帮他发出邀请,又打听不到您的手机号,所以……这家伙出身草莽,江湖习气比较重,特别讲究脸面,虽然干的勾当有些不清不楚,在抓到把柄前彼此都维持客客气气。”
“所以姚宇还是劝我明天赴宴,是吗?”白钰微笑道。
蹇姚宇赶紧道:“不不不,我只负责转达阎彪的歉意和邀请,没别的意思。”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较量,蹇姚宇算领教白钰的手段了,不敢轻易造次。
白钰淡淡道:“我还是刚才的答复,没空。”说罢便挂了电话。
走到半途,手机又响了,居然是毕遵常委、冯继桉打来的,当下有些疑惑,接听后对方说了三层意思:
第一冯继桉是关苓,每年春节都回来陪家人,今年要求领导干部坚守岗位,他便借到基层慰问机会回一趟;
第二行程紧张,他只有大年初一一上午半天时间,准备吃个饭下午回毕遵;
第三正好阎彪明天中午请客,准备两处并一处,反正“老阎”也是老朋友了,一起吃个饭没什么。
好嘛,诚心请你吃饭你不吃,干脆打着常委的招牌,叫你必须赔着笑脸作陪还坐不到首席位子!
白钰笑道:“情况是这样的冯部长,这会儿我去了下长镇晚上要到青牛滩义务劳动现场露个面讲几句,明天上午顺便跑附近几个乡镇可能赶不回去。我就委托冠佐、姚宇等同志陪同,实在不好意思。”
“能赶回来尽量赶。”
冯继桉见白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