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产生的后遗症,至少稳定住军心,没人疑三惑四胡乱猜测。
周四晚上杨花也悄悄出院回到百铁,到底东北女人底子厚,恢复得远比詹印快,周五早上居然不用搀扶自己慢慢走到办公室。
眼看快到年底人事调整不能再拖了,正好常委们都在百铁,方晟提议到詹印办公室召开常委会他实在不能挪动,早晚都要趁没人的时候从专用通道出入。
讨论研究结果毫无悬念:
何超任铜岭常委、常务副;
苏若彤任铁业区副区长,接替于正离任后一直空悬实质是方晟预留的位子。
常委会结束后詹印以目示意方晟留下,其实他不说方晟也会找理由,自从那晚事发两人还没认真谈过。
“一是惭愧,二是内疚,三是感谢,方老弟胸襟宽广确非常人比拟,兄弟今天在这里诚挚表示谢意。”
待参会人员离开关好门后,詹印郑重拱手道。
惭愧的是之前詹家联手汤瑞宽给方晟致命一击;内疚的是包括他都私底下嘲笑方晟花心滥情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结果栽在女人身上的反倒是自己;感谢的是方晟危急之中断然决策,再事后做了一系列补救委派王尤伯找莫之洪谈话就是神来之笔,白天魏玉树还捧着笔记本过来汇报,忧心忡忡表示莫之洪的畏罪潜逃让市纪委很棘手,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查到莫之洪违纪违规的确凿证据。一句话三层意思都照顾到了,言简意赅又不失面子。
方晟笑笑没正面回应,而是详细介绍了调动刑警支队和王尤伯两方面呼应的情况,说即便将来莫之洪露面搅事,作为百铁党委有这两项措施足以证明公心。
“但从那个家伙的性格分析,警方搜捕、纪委调查只能吓唬他一时,躲过风头后潜回百铁找杨同学是迟早的事,”方晟眉头紧锁,“主要因素是不甘心转眼间一无所有,经济困境首当其冲;还有就是他吃准杨同学不敢声张,可能我估计还有把柄”
“唔”
从詹印微表情分析杨花肯定已承认把柄的存在,这也是一颗非常要命的定时炸弹,说爆就爆!
“方老弟主意多,帮我想想对策,”詹印苦笑着摇头,“兄弟我已经乱套了。”
方晟自然有备而来,沉声道:“思来想去,杨同学必须离开百铁!”
这一点老辣深沉如詹印几天前就想到了,但这话只能方晟说,自己说就是薄情寡义,当下眼睛眨都不眨道:
“她是中管干部,咱们这个层级动不了除非请于省长统筹安排,以工作需要或班子搭配等名义换到别处。”
“不是啊詹兄,”方晟摇摇头道,“杨同学都不可以留在黄树,恐怕得回东北。”
“啊!”
詹印深深吃了一惊,怔怔看着对方。
方晟简明扼要道:“杨同学在黄树,担子始终压在你我身上;回她的大本营东北,莫之洪恐怕都不敢再露面!”
此言一出,詹印半晌没吱声。
詹印终于明白连同自己那么多人都没整垮方晟的原因论思维缜密,论用心深远,论纵横捭阖,或许都能较量高低。
方晟高明之处在于总能跳出区域和时空局限,从类似上帝视角来剖析问题,这样谁玩得过他?
但这种思维方式或者说思维习惯是天生吗?显然不是。
十多年来,方晟在与特别是于老爷子还有白老爷子、傅老等人接触交谈的过程,就是用心学习和揣摩的过程,这样的过程除了敏锐通达的反应,融会贯通的学习能力,还要有不可缺少的悟性。
做弈棋者,而非棋子,是方晟多年来殚思竭虑要达到的目标。
“黄树境内还有运作的办法,调回东北”詹印怔怔道,“记得方老弟说过钟组部那边递不上话,而她既然调到中原培养锻炼,怎会半途而废?”
方晟说得更简洁:“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