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地,又有方晟和吴郁明在龙争虎斗,到那边岂不是自讨苦吃?
“双江……我是不想去了……”于铁涯转动酒杯,瞟了方晟一眼欲言又止。
于道明看出端倪,直截了当道:“铁涯想去哪儿?需要谁帮尽管说,这里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
于铁涯不是那种直爽人,还是拿捏着不吱声。
于秋荻咬咬牙只得亲自上阵,道:“近期朝明省搞干部交流,选用一批年富力强、有基层经验的处级干部,铁涯想过去碰碰运气。”
朝明省省长是爱妮娅!
爱妮娅与方晟的暧昧众所周知,若平时也罢了,偏偏今晚赵尧尧也在场,这就有点尴尬了。
宴席上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闻洛见状赶紧拉着柏美薇敬酒,于铁涯则下座来到方晟和赵尧尧中间,非要“胡搞”一个。
众目睽睽下赵尧尧淡淡笑了笑,道:“铁涯哥随意,方晟喝掉倒是应该的,至于交流朝明省,以他跟爱省长的友情多少能帮上忙,只要铁涯哥开口,我保证方晟的手机24小时畅通。”
“尧尧爽气,铁涯和方晟搞掉!”于道明喝彩道。
方晟仰头一饮而尽,倒悬酒壶以示诚意,笑道:“我不多说了,以尧尧的话为准!”于秋荻也凑趣道:“妇唱夫随,值得提倡,来,我作陪喝一杯!”
父子俩同时敬酒那是给足了面子,方晟揽着于铁涯的肩头送回座位,声音很轻却能让大家都听到:
“其实不需要爱省长出面,我们鄞峡跟朝明市是结对帮扶城市,前阵子市长朱勤在我那边逗留了好几天,给他打个电话就OK了。”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爱妮娅吩咐的事还得基层领导做,于铁涯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展颜笑道:
“多谢方老弟,来,再搞一个?”
方晟连连摆手:“不行,真的不行了……”
大家哄堂大笑。
晚宴喝得非常尽兴,分寸却把握得恰到火候,没人酩酊大醉。散席后大家心有默契不再吆喝打牌,各回自家小院歇息。
小贝吃了一半就回屋做作业了,楚楚象跟屁虫似的盯在身后,也不奢望哥哥陪自己玩,就静静坐地上搭积木。
赵尧尧哄楚楚进房间睡觉,然后并排和方晟坐在客厅沙发上,叹息道:“每次回来看到小贝埋头写作业,都有把他带到香港的冲动。孩子玩耍的天性不该这样被扼杀,应该有自由而纯真的童年。”
“欧美在过去一百年经历了黄金发展阶段。”方晟突然冒了一句。
赵尧尧奇怪地瞅着他:“嗯,那是公论,你想说什么?”
“近四十年则是全世界眼睁睁看着中国跨跃式发展,欧美失去制度优势,日韩陷入经济低迷颓势,非洲、南美等发展中国家被进一步拉开差距,迅速滑向贫困深渊,你知道原因是什么?”
“人是第一生产力,中国汇聚了全世界最尖端的人材。”
“与其说汇聚,不如说竞争机制,残酷的高考淘汰掉意志薄弱、缺乏自制力的学生,紧接着研究生考试相当于遴选精英,博士更不用说了,金字塔式的人材选拔制度使得尖端技术得到日新月异进步,中国也得以全方位超越欧美。”
赵尧尧道:“明白你的意思,一切归功于竞争,激烈而残酷的竞争。”
“小贝是男孩,我倾向于让他闯闯;楚楚嘛可以生活在童话世界里,将来找个爱她的老公、幸福安定的家庭足矣。”
“噢,说穿了你还是重男轻女。”
“不是不是,真的舍不得楚楚面临那么大的压力,女孩子不仅要富养,还要闲养,别太辛苦。”
赵尧尧轻轻喟叹,沉默良久道:“香港……看来呆不下去了……”
“啊!”
方晟头皮发麻:“你你你……准备搬到哪儿?”
通常情况下赵尧尧只要这么说,多半已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