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不够精力不够……”
“现在从早到晚已经忙不过来……”
两位副市长连忙说。蒋跃进分管工业、信息化、市场监督管理等条线,对他俩而言毫无吸引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钰也没指望他俩帮忙,笑道:“那是当然,我都交给梅市长了,年轻领导干部关键时刻还不顶上去么?但希望二位也要顶在本职岗位上,一不准打辞职报告,二权限范围内的事务包揽下去尽量不要转给我,港口改制和城中村拆迁两项主体工作够我忙的。”
“一定一定!”
“没问题,请白市长放心。”
安抚好两位副市长,白钰快步来到云歌吟办公室——不能不快,否则眨眼间又来一大堆指示汇报工作的,刚到门口就听到她掩着嘴干呕,对面或坐或站四五位干部皆不知所措。
唉,老弱病残的正府领导班子啊,如果有精兵强将使唤怎会让病怏怏的云歌吟承受如此大压力。
白钰摆了摆手,干部们都知趣地退到外面。云歌吟赶紧拿毛巾擦擦了嘴和手,歉意道:
“不好意思,白市长,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钰暗想什么老毛病,你简直浑身都是毛病,遂温和地说:
“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是吧?等过了九月末,不管六个城中村拆到什么程度,一定得给你放假好好休整,目前,唉,我手里捉襟见肘实在安排不出人来帮你分担工作,领导班子一会儿少一个新鲜血液却补充不上来,我也着急啊。”
云歌吟道:“我听说跃进市长辞职的事儿,如果需要,我可以分担些事务,不要紧的白市长,我虽然看起来象病人但韧劲挺足,不会轻易垮下来。”
“这我相信,体质弱的人更善于自我调节和自我保护,”白钰道,“你任务已经很重了,按计划推进城中城拆迁争取九月底前全面到位就是一大胜利。”
她垂下眼睑遮掉大半表情,语气难以捉摸地说:“又是芳容勇挑重担吧?难为她了额外负责这么多事情。”
“人手不足,大家都得辛苦些……”
白钰不愿跟她多聊梅芳容,女人多话多,转而直截了当问道,“关于萧家新祠堂问题,你怎么考虑?”
云歌吟轻掠额前乱发,蹙着眉头道:“终于有官方意见正式反馈到白市长那边了?思来想去,我……不做考虑。”
“噫?”白钰诧异地看着她。
“我想通了,它跟城中村所有拆迁建筑一样,首先必须拆,其次根据面积和装修等因素进行补偿,最后在规定期限内搬迁!”
云歌吟道,“难道说因为业主姓萧,建筑冠起‘祠堂’二字,它就变得高贵起来,它可以跟老百姓不同,偌大城中村别的都拆了唯独它能保留?白市长是这个意思吗?”
一时间竟被她的咄咄逼人惊呆了,白钰罕有地没能立即辩解或回应,整个人僵在座位上。
她似立即意识到自己态度过激,赶紧缓和语气道:“抱歉白市长,我是有点激动了。我出身平身家庭,在岭南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没有祠堂,没有家族庇护。每当站在祠堂外面,我们觉得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世家……子弟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世家大院是保护建筑;世家墓地在勋城风水最好的山上;世家祠堂也神圣不可侵犯……我们错就错在没投好胎对吧?”
白钰指了指她,道:“你嘴上说抱歉实质半点歉意都没有,是吧?我俩在谈同一件事,却是相反方向。我就事论事谈拆迁,你却联系到阶层门阀方面去了,请问我俩之间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有点……”
这回云歌吟真的表现出歉意。
白钰道:“我出身传统家族,我在京都的家也是很大很古老的院子,实事求是说我俩就是你所说的两个世界的人。不管后天我俩做过多少努力,竭力补偿或抹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