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有什么可玩的?不就靠家里那点权势那点出息?哦,我倒忘了岭南大靠山,失敬失敬,请打电话,在这儿打都可以,我随时恭候!”此时屠郑雄已经冷静下来,细细审视对方,道:“这种话凭你这种纨绔子弟也好意思说出口?你不就仗着京都白家吗?不然你年纪轻轻能混到市委书记?我还真瞧不起你那点出息!”
“行啊,都摊开来了以后就打明牌,”白钰道,“我很乐意被你赶出湎泷,只要你有足够本事。但只要我在市委书记位子一天,你就得服从市委市正府领导,遵章守纪,否则我绝对不会手软!”
“别忘了我是享受副省级待遇的领导干部,我要服从你个厅级干部领导?”
“那省里为什么没让你兼湎泷市委书记?说明组织部门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该把什么人放到什么岗位,对吧?”
屠郑雄被噎得又心头发堵,指着他道:“你是铁了心跟我玩,坚决不肯放人?”
白钰道:“都已摊牌了,你还说这么幼稚的话?我的答复很简单,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另外再提醒你,以后说话就说话,不准拿手指指我,我俩谁的手劲大刚才应该知道了吧?”
屠郑雄盛怒之下狠狠踹了办公桌一脚,转身大步出去。
白钰在后面闲闲道:“对了顺便通知一下,明天我继续到湎泷港考察调研,可能要听取管委会班子汇报和述职,请做好材料准备。”
屠郑雄身子一颤,头也不回摔门而出,没留神正好撞到钟离良身上,仿佛撞上一堵墙似的生疼。
“对不起。”钟离良闲闲道,眼神却半点没把威震湎泷的他当回事儿。
屠郑雄自然不便跟市委书记司机计较,心里抓狂到极点。
面对上任伊始出乎意料步步相逼、根本不容自己喘息的白钰,屠郑雄头一回生出茫然无措的感觉。
爷爷、父亲两代管委会书记那个威风就不提了,自己接掌港口以来也一直顺风顺水挺舒心,期间先后赶走两任市委书记、三任市长都是小case,重要的是把湎泷港生杀予夺大权牢牢控制在手里。
爷孙三代与市主要领导打交道掌握了游刃有余的技巧和心得,通常市委书记、市长等刚上任都会放低姿态刻意奉承,渐渐感觉站稳脚跟后才暗中发力,对屠家采取围追堵截或硬或软策略。但是没用,因为他们在悄悄观察屠家的时候,屠家也在隐秘而广泛地搜集他们的证据,最终
省里总是采纳屠家出示的证据,从不失手。
可这回白钰一上任就玩贴身短打,一招接着一招环环相扣,弄得屠郑雄没了主张。
要说白钰故意寻衅,都不涉及人身攻击,都紧紧围绕工作。
要说白钰鸡蛋里挑骨头,省领导会说“谁叫你开会迟到”、“上班炒股还有理”?
怎么抓白钰软肋?他刚到才两天,啥事都没做,也找不出毛病啊!屠郑雄抓狂的就是这一点。
为什么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这会儿白钰就是冲过来打江山的,而屠郑雄要守住江山;白钰随便乱打乱砸都不心疼,屠郑雄既要保这个,又要护那个,哪里忙得过来?
再说管委会,那么大摊子,那么多人、物、事,今天白钰瞅准了抓一个已经打到屠郑雄痛处,谁想到不放人也罢了,明天还要去!
老母鸡天天护着鸡窝,也防不住黄鼠狼天天来叼啊。
白钰今天抓个正处级,明天不知再抓哪个倒霉鬼,几天下来管委会内部都要崩溃,而自己也声名扫地了!
回管委会途中屠郑雄想得头痛,都没想到如何应对白钰这种先发制人的打击手段。
不免有些后悔。
这些年来习惯于高高在上,几乎都放不下架子,以至于每任市主要领导过来便下意识在气势上先压人一筹,开会迟到就是最常用的手法。
却一脚踢到铁板,被白钰加以利用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