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在背后暗中撑腰而胜券在握,理由也很简单,之前这个位子就应该给他,只不过受方晟儿子被**事件波及才失之交臂。
曲曲折折说这么多,大背景就是骆嘉斯将在骆老推动下转任冀北省·委书记,继而力争小换界入局,而段铁霖、岳首长这一派已经予以默认。
但骆老为何特意提宇文砚呢?
就算骆嘉斯退出竞争,名额给谁也应该由段铁霖和岳首长商量,段有段属意的,岳有岳合适的。更况在岳首长阵营里宇文砚无论亲近程度还是水平能力排名都靠后,骆老单单指名道姓是何道理?
岳首长眼睛一眨已猜到些端倪,试探道:“黄鹰的案子与通榆有关?”
骆老没说话,等了好几分钟都没说话,这回真的睡着了。
中年秘书做了个手势,岳首长知趣地轻手轻脚起身退出。中年秘书给骆老身上搭了条毛毯后也出门,轻声道:
“案子内情还不是太清晰,总之麻烦您立即通知宇文书记进京,随时等这边消息。”
岳首长点点头。
回到车上突然悟出骆老很可能是装睡——堂堂省·委书记可不是说来就来,出行都需要报备。不便说的话都由秘书转达,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透,真是久经宦海沉浮的老江湖!
再转念想,骆老说给宇文砚就给吗?重要前提是办事,成功地、迅速地把黄鹰捞出来!固建重工副总经理被经侦局抓捕,这个消息倘若公布将引起海啸般的舆情。数千亿资产重工集团,几十年深耕十多个领域,势力遍布内地所有省份,每天资金吞吐量上百亿,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黄鹰被捕有可能引发的灾难性后果。
当年强势强硬如方晟,以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身份主导固建重工混改时,都没敢触及集团高管层,而今固建重工比那时总规模扩张了数倍之多,经侦局说抓就抓,背后又有什么信号呢?
事情越大,岳首长心里越没底。
宇文砚那几下子,作为老领导他比保守系里任何人都清楚,老实说当省·委书记都费劲,更不用说进局。
那是神仙打架的地方,岂是凡夫俗子所能及?
之前在小场合为宇文砚辩解,都说通榆情况复杂,其实哪个省份情况不复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官场就有权力斗争,打铁还靠自身硬。
所以岳首长忐忑呀。
忐忑宇文砚万一办不成事连累到自己!
到时保守系上下肯定要埋怨“老岳什么眼光”、“被古玩迷花眼么”之类,从而迅速被边缘化并没了影响力。
同为保守系,内部斗争之激烈之复杂不亚于外部。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按骆老的意思把宇文砚叫来到京都面谈,事关重大,电话里说不清楚,也不能说。
回到自家院子,进了书房拨通宇文砚手机,缓缓道:“宇文呐,最近京都这边没开会?”
宇文砚明显愣了愣,道:“向老首长汇报,快过年了都在基层走访慰问,特别贫困地区还有定点扶贫工作,老首长有啥吩咐?”
岳首长道:“没,没,随便问问,你忙吧。”
说罢便挂掉电话。
宇文砚莫名其妙看着手机,当即犯了猜疑:要说年礼,考虑到节前行程紧张十天前就派人送了;要说登门看望,元月上旬开会期间也去过……
再说岳首长怎么可能不知道京都开不开会?凡省·委书记出席的会议,这些退下来的前五首长都有材料抄送。
哦,八成希望自己去趟京都有要紧事面议,但在电话里不便说——毕竟封疆大吏,退休老同志动辄指挥会引起猜忌,也违反正治原则。
什么事呢?
宇文砚骤然紧张起来:会不会冀北省·委书记的缺?!
虽身处边陲,宇文砚时刻**着京都一举一动、风吹草动,谁都清楚大换界后时间过半卡位在即,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