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擅长前沿理论探索和学术研究,把握经济发展主体方向,国资委主任位子很适合你。不过到省里跑项目、求爷爷告奶奶的活儿你真干不来,所以必须及时换将……后期你的任务是做好明年规划与测算,矿业债券我计划投放总额为200亿,财正收入能不能支撑?矿业改革中期还要砸多少钱?都需要你搭建数据模型和框架,这方面柴君很专业,可以找他一起做。”
“好的,好的。”
饶阮江感觉自己仍受重用,微微松了口气。上午一连串谈话期间,谢图南身影在门口飘了两回,快到中午好不容易腾出空来晏越泽急忙通知她过来。
女人的距离感有时信号相当明确。
刚开始谢图南刻意接近白钰,吃饭时都故意端着餐盘坐到身边;平时汇报工作结束总要东扯西拉多聊会儿,以增加彼此的熟悉程度。
后来恐怕与黄沧海的暧昧关系趋于稳定了,以谢图南身份也不至于脚踩两条船,何况外界众说纷纭故作姿态也没意思,与白钰这边明显冷了下来。在小食堂吃饭遇着打个招呼随即坐到另一侧;汇报工作、参加活动也公事公办,绝不多说半句。
——秦思嘉也是,大概迫于外界传闻,加之连续邀请白钰两次均被委婉谢拒,此后再也不提红酒的碴儿,见面就淡淡一笑而已。
也蛮好,君子之交淡如水。
乍一进门谢图南还是香风扑面,那种迷人的醉意,然后笑眯眯道:
“本来不想麻烦白市长,可王市长、饶主任都把握不准,想想还是向白市长请示一下……”
市钟松中学是家具备初高中办学资质的民办学校,十年多年前因校长私刻公章替企业担保欠下巨债后潜逃,学校产权证也被抵押到银行。为了七百多名学生的前途,当时上电正府召开市长办公会决定由市教育局代管并代发教师工资,扶持到最后一届学生高考后关停。
学校虽然关停了,由于京都层面对私人办学逐渐收紧,同时具备初高中办学资质的牌照越来越值钱。还有大批矿工子弟涌入市区学校后,不可避免造成整体教学质量和水平下移,硬件设施也愈发跟不上需求,稍微有点门路的家长都在想方设法把孩子转到私立学校,多花钱但享受更好的教学及环境。
这种情况下资本盯上了市钟松中学的牌照,纷纷与市教育局接洽打算买下并重启学校运行。
白钰表态道:“这是好事啊,我支持!牌照资源不能浪费,必须利用起来;重启学校有利于消化现有市区学校压力,推动教师队伍优生劣汰,拉动学校周边消费以及房价,有啥把握不准呢?”
谢图南道:“私立学校牌照在市场上都明码标价的,初中部多少钱,高中部多少钱,同时具备又多少钱,到时请几家过来公开竞标就行了。问题在于,当初为了从银行拿回学校产权证,国资委出了一笔钱相当于国资入股;市财正垫付学校营运经费和教师工资又是一大笔钱,现在两个部门要求把费用加进去以冲销历史欠账;可这样一加牌照差不多双倍价格,买家们纷纷打退堂鼓,好端端的双赢生意眼看要黄……”
“是这样啊……”
白钰沉思片刻反问道,“谢市长有什么方案?”
“我觉得国资、财正两部门别那么小家子气,斤斤计较历史欠账,一所六年制中学重新启动投入运营起码投入好几千万,给周边产业带来不可估量的商业潜力,更能优化并促进我市教育环境和教学质量,目光还是要放得远一点。”
“深有同感,那就按你的思路推动呗,再做做王市长的工作,阮江那边我叮嘱一下。”
“王市长的意思最好走个流程……”
白钰不觉哑然失笑,转念一想王文沙的谨慎也有道理,很多事口说无凭须得留有痕迹,不然以后追究起来没法解释,遂道:
“你让市教育局具报告,主送市国资委、市财正局,然后逐层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