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钰皱眉道,“我最讨厌‘情绪稳定’这四个字,好像困在井下的矿工情绪稳定了,地面上的人就高枕无忧了,一切太平!我需要知道他们健康状况,有没有受伤,紧急避难点干粮和饮用水够不够!”
钱同山讨了个没趣,脸色涨得比茄子还紫还黑。
郑剑波揶喻地瞟了搭档半眼,暗想叫你岔嘴岔舌,活该吃瘪子!遂道:“向白市长报告,前天管委会督查处刚刚下井检查过紧急避难点物资配备情况,检查记录显示数量充足;被困矿工都参加过应急演练,具备一定自救和配合救援技能……”
“真正灾难发生跟走过场的演练两码事吧?”白钰道。
钱同山又不知轻重抢着说话:“白市长,从拿到的受困矿工名单来看,有两位去年就经历过透水事件被成功援救,他俩会成为五个人当中的主心骨,发挥稳定和指挥作用……”
“什么?”白钰眉毛一挑,“九号矿井去年已经发生过透水事件?说明今晚透水不是偶尔,矿井本身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把矿井结构图拿过来看看!”
在场领导们——从曹大鹏、阮辛到郑剑波等班子眼里都,若非白钰在场恐怕瞬间冲上前拳加将这蠢货砸成肉酱!世上哪有这么笨的领导?!简直把脖子伸到人家刀口下,不砍都不好意思。
“快,快去拿图纸和资料!”
郑剑波一叠声吩咐下去,曹大鹏赶紧上前圆场:
“去年那次透水事故起因不一样,好像……好像巷道底板承压溶洞产生的突水源,准确讲属于溶洞透水。阮局,老郑,还记得处分了哪些人?”
阮辛与郑剑波大眼瞪小眼,居然都说不出来,旁边的钱同山这回真知道,可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房经天替他们解围道:“是这样的白市长,阮局只管管委会班子成员一级处理处分,中层干部和矿井承包商惩处情况做个备案即可;郑书记年初才调到朔图管委会,之前主持工作的是现任市国资委主任古向南古主任。”
郑剑波赔笑道:“是啊是啊,我从东峰山矿区管委会调来的,去年九号矿井透水后我率队过来支援所以有点印象……”
“你在朔图几年了?”白钰转向钱同山问。
钱同山变得惜言如金:“十九年。”
“资深人士啊,以前下过矿井?”白钰继续问。
“下过。”钱同山道。
晏越泽等人暗中捧腹狂笑,心想这家伙该说话时不说,不该说话时乱说,倒也是矿区一朵奇葩。
“九号矿井效益如何?”钱同山越不敢说,白钰越想他说。
“效益……”钱同山道,“不怎么样,前年去年连续两年亏损,今年恐怕也……”
“郑书记说氟是特种塑料、橡胶和冷冻机关键元素,用途广泛,市场需求大行情应该很好才对?”白钰诧异地问。
钱同山道:“价格控制在人家手里,我们没有定价权。”
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呐。
阮辛对这位猪队友也真没办法,无奈地说:“由此体现白市长建议筹办上电自己的矿石交易中心多么英明,确实,我们应该把定价权掌握到手里。”
“连续三年亏损可以关停了,还有继续生产的必要?信桥氟鑫提交过关停申请么?”
从东峰山矿区二号、三号矿井艰难的关停过程,白钰才知道双方博弈的玄机所在:
作为矿井承包商原则上应该按合同履行义务,签十年就要生产十年,若非正策性因素等不可抗力,中途强行退出要遭到巨额索赔。问题在于矿井并非都能赚钱,有时往深处挖才发现蕴藏量、品质发生很大变化;更多时候受到供需关系和市场行情影响,价格跌到一半、三分之一,面临挖得越多亏损越严重的窘境,那么承包商怎肯做赔本生意?
作为矿区管委会也深黯承包商的鬼把戏,开发矿井本来就是两头苦中间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