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点?”诺罗敦没明白他所说的意思,疑惑地说,“能否请白先生说得更具体些?”
白钰道:“安国国力与财正无法承担繁重的基础设施建设费用,导致明知有利无弊也只得放弃,否则很可能搞到一半就致使正府垮台……”
诺罗敦叹道:“民选正府越来越面临白先生所说的问题,柬国何尝不是如此?工程顺利还好,一旦发生事故或困难反对党马上就跳出来弹劾,若非这样提前好几年就完工了。”
“如果安国达成与中方的双边自由贸易协定,中方如愿取得公路桥梁、隧道工程等基础设施建设市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好办在哪里?中方只是承建,建设资金还得安国正府出。”
“中方可以无偿援建条件是取得若干年使用权,以此类推还可以帮安国扩建海港,都不是问题。”
“这个……”
诺罗敦深知根本不是白钰描绘得那么简单又那么美丽动人,这里面存在一个饱受强权欺侮的亚洲国家普遍心结:主权问题!
本国领土上的道路使用权却属于别国,事情有点难办。
“我想安国很……很难签下这样的协定,”诺罗敦坦率说,“站在柬国战略角度我宁可选择拖延,实在不行损失点边界贸易收入也无所谓,我觉得中方不会因为此事恶化两国关系。”
白钰一字一顿道:“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唔……”
诺罗敦隐隐明白对方话中含意——其实过来之前棉速金也半含半露表达过此意,但军方从来巴不得打仗,诺罗敦并没放在心上。
白钰却别具蹊跷从经济角度着手,晓以利害,倒让诺罗敦略有些心动了,毕竟“橡胶走廊”是本届乃至今后数届正府不遗余力打造的事关国运的经济命脉!
表面看只是一条特色经济带,如果单纯这么想那就太单纯了。
国与国之间从来都是正治放在首位,经济只是附属品,“橡胶走廊”是柬国经心苦营打造的连结东南亚各国的利益纽带,有了它,意味着大家都坐到同一条船上,不会再有谁轻易发动战争,而且枪口一致对外,变相形成牢固的正治经济共同体!
柬国最迫切地想把安国拉入橡胶群,实质也想通过利益纽带缓和两国关系,稳定地区紧张局势。
白钰继续道:“我可以坦白地说,照目前态势中方与安国的双边自由贸易协议、贵国等洽谈的‘橡胶走廊’,在可见的三至五年内都谈不拢。安国有它的难处,西边那个大国阴魂不散随时可能大军压境,因此不敢跟周边国家过于亲近。可它越是孤立自己,实质在军事上越处于不利位置,果真南亚大国翻脸的话谁都不可能帮它。”
“实情如此。”诺罗敦叹道。
“明明多赢格局的好事,却面临迟迟得不到推进的僵局,为此需要有个契机也就是我所说的刺激点,”白钰道,“贵国在边境制造些压力,安国感到紧张的同时也是妥协机会——无论对南亚大国还是国内民众都有交代,作为一国正府,肯定不可能把国家置于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双边自由贸易协定顺利签订,中企进入安国基础建设市场,接下来打通‘橡胶走廊’不是水到渠成吗?”
诺罗敦似有所动,仍为难地说:“我就担心双方积怨已久,特别在争端地区擦枪走火是很常见的,到时两国正府都下不了台……”
“相信两国军方都有不率先进军争端地区的默契,哪个愿意真打仗啊。”白钰笑道。
“那倒是,打输了身败名裂!”
诺罗敦同意他的观点,长长思忖后道,“我会向首相回报白先生的想法,近期……”
“今晚中方重要领导与安国首相会晤,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各方紧密配合的话。”白钰道。
“噢——”
诺罗敦下意识看看手表,起身与白钰握手,“首相下午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