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会引发毕遵海啸式的大动荡,严重阻碍甚至使得毕遵经济发展出现倒退!所以听到消息我第一时间来向缪书计汇报并商量对策,谨慎小心解决这场危机。”
“昨天关苓向市里移交了刚刚抓捕的余建新,与阎彪直接相关么?”缪文军故作不解道。
“余建新乃至他掌管下的原关苓公安系统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形容成官匪一家有些耸人听闻,但重重勾结、黑势力严重渗透我们的警察队伍是不争事实,我个人支持关苓抓捕余建新的决定,不过,”朴恒话锋一转,“阎彪也非传闻那样无恶不作罪恶滔天双手沾满鲜血之徒,成为黑道老大后,他也千方百计洗白并大量投资实业,客观地说对关苓经济发展也起到推动和促进作用。缪书计,我站在中立立场阐述事实,不带有任何倾向性。”
缪文军颌首道:“对的,作重大决策前我们就需要跳出框框全方位观察和思考。”
朴恒续道:“当然这么说并非为阎彪开脱罪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功过不能相抵!说到底他投资的钱也来路不正呢。只是,在他搞实业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频繁接触正府相关部门,很多领导也会经常与他讨论商业布局、前景规划、优惠正策甚至解决下岗问题等等,也就是说,他的身份已不是阎老大,而是标标准准的阎总……”
“很多领导干部就受黑白兼修身份诱惑而下了水,自甘被腐蚀、被拉拢、被围猎!”缪文军道。
“缪书计说的毕竟是少数,比如余建新和周瑶;多数领导干部、办事人员还是意志坚定能够守住底线的,”朴恒赶紧道,“目前最担心什么情况呢?一是模糊的、灰色的空间没法界定,明明协助阎彪旗下产业扩大规模走上良性循环,有可能就叫涉黑或官商勾结;二是阎彪乱咬乱说想通过搅乱局势达到自保目的,有些领导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非说收受贿赂,非说一起吃过饭还帮过忙;三是有些曾经犯过错,或情节轻微的公务员,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洗手不干了,已经与阎彪划清界限了,会不会重新揪出来判个几年?这些都将成为社会不安定因素,尤其影响重中之重的水利大布局工作!”
缪文军手指叩击桌子加重语气道:“谁阻碍毕江遵江贯通工作,就是毕遵历史的罪人!”
朴恒趁机道:“鉴于上述担忧和顾虑,我建议暂时冻结对阎彪的审讯工作,先以他本人写交代材料为主,同时关苓方面成立专案组从外围摸清其犯罪事实,结合交代材料以条目式提纲进行审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从而避免把问题扩大化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冻结审讯……”
对于朴恒的提法,缪文军眉头紧锁久久沉吟,显然从心理上不太认同,隔了会儿道,“立即审讯也没什么大不了,审讯情况和审讯记录严格保密嘛,我看跟自己写交代材料没啥区别。”
朴恒道:“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很大,缪书计!交代材料白字黑字搁那儿,他不敢乱咬,防止日后再加条恶意诽谤罪;审讯可就不同了,他会假装若不经意提到某某某的名字,站在审讯人员立场必须要问,然后就乱说一气……要是事实证明人家没问题,也能抵赖记错了。我的想法不是不审,而是带有明确目的地审,这种混江湖的别指望正策攻心,缪书计!”
缪文军寻思片刻,道:“我理解朴市长的意思,问题是全毕遵都知道阎彪之所以能成为关苓黑道老大,头顶上必定有保护伞,不把保护伞打掉阎彪倒下了还会冒出张彪李彪王彪……”
“相信关苓干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专案组外围调查过程中会明确指向给阎彪提供保护的,揪出深藏在公务员队伍里的蛀虫!”
朴恒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无疑暗示关苓那边会有人站出来顶罪。
架子端足了,缪文军也不过分压迫,正治家从来不以彻底打倒对方为目的,所有手段都建立在妥善框架下的平衡基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