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出来吧!”
人影一闪,一身劲装戴着墨镜口罩的鱼小婷——她还是那付酷酷的谁也不甩的模样,背了个大麻袋飘然而出,来到两人面前“卟嗵”将大麻袋往地上一扔并解开,里面赫然竟是——
李春陶!
“你你你……”于煜从不说脏话一时无词可骂,指着他忿声道,“你简直把徐害惨了!你……你摸摸良心想想,怎么对得起徐一片苦心?!”
灰头土脸惨淡得不成人形的李春陶,看样子这段时间落在鱼小婷手里没少受罪,有气无力晃晃脑袋,一声不吭。
方晟盯着他肃容道:“马上送你去台安区局投案自首,知道怎么说?”
“知道。”李春陶道。
“我问你答,演示一遍,”方晟道,“你拿到香榭佳园地皮,徐尚立有没有帮忙?”
“没有,我通过招投标程序以合理价中标的。”
“从徐尚立招商引资把你介绍到台安区,到盖香榭佳园商品房,整个过程当中有没有向徐尚立行贿?”
“没有,我们是高中同学关系,用不着。”“徐尚立有没有向你索贿,或暗示手头紧、对某套房子感兴趣等等?”
“没有。”
“你没送三千万?”
“三块钱都没送过,他分文不收。”
“你酒后说过送了只和田玉手镯,他也收了?”
李春陶想了会儿,道:“两三万而已,他没当回事随手收了,就这唯一的一次。”
方晟脸一沉,鱼小婷上前“啪啪”正反两记耳光,把他打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口鼻鲜血淋漓,令于煜看了有点于心不忍。
“徐尚立堂堂副怎么可能收你价值区区两三万的手镯?”方晟斥道,“仔细想想!”
“我没撒谎啊,我的爷!”李春陶根本不知这俩煞星叫什么胡乱喊道,“我在正规商场刷卡买的,账单里有记录。”
于煜心里“格噔”一声,暗想糟糕,徐尚立向来谨慎小心,怎么在老同学身上一再犯错?!
方晟敦敦善诱道:“你是在商场买的,徐尚立也收了,但事后觉得不妥又退回给你,是吧?”
李春陶骨碌碌直转,恍然大悟道:“噢噢噢,是的,他退给我了,退给我了。”
“要是警方问退的玉镯在哪里呢?”方晟又问。
“扔……扔了?”李春陶支吾道。
鱼小婷上前又要动手,方晟抬手拦住,和蔼地说:“把价值两三万的玉镯扔了,说给谁听都不信吧?警方倒要怀疑徐尚立根本没退……来!”
鱼小婷变魔术般掏出只玉镯,把李春陶左腕戴的金表褪下,换上玉镯。
方晟满意笑了笑:“徐尚立退还之后商场不肯退货,你一想干脆自己戴,事实是这样吧?”
“是是是,”李春陶哭丧着脸道,“不过我那块金表值八万多……”
“等这事儿办完还给你!”
方晟不容置疑道,继而又问,“关于香榭佳园,你回来后打算怎么处理?”
李春陶朝于煜瞟了一眼,吃吃道:“于秘书答应……答应……”
“跟于秘书没有关系,而是区正府协调下的市场行为!”方晟板着脸说。
“哦,市场行为,市场行为。”李春陶担心挨打,说什么都答应。
“现在说说春节前资金链断裂问题,”方晟道,“怎么发生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于煜原以为鱼小婷立即把李春陶送到台安区局——时间紧迫,越拖越对徐尚立不利,谁知方晟竟问起资金链断裂一事,不由得有些奇怪。
李春陶懊恼道:“都怪我贪财上了别人的当,一把好牌全被自己打烂……”
去年十二月份李春陶账面还有23亿,粗略估算按序时付款进度把春节撑过去没问题。历来春节前硬性支出主要是农民工工资,必须拿现金,银行承兑汇票等都不管用,材料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