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早说哪怕10天该有多好,我和女朋友就为这事儿分手的!”
“小贝——”
白钰也蹲到他对面,轻拍弟弟肩头道,“找老婆不需要太精明太喜欢算计的,爱本来就不该有附加条件,你说呢?她要求你跟于家和解的目的无非想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目标一个接一个总有无法满足的时候,到时怎么办?于家两位副国级毕竟都过气了,黄海系各家都有孩子,偶尔扶持我们一两下可以,凭什么要帮到我们老婆头上?就是于家想必也不乐意啊。”
“十年光阴,她对我的要求并不多,”于煜低头道,“她是恐惧一眼看到头的人生,我们何尝不是如此?恐怕,恐怕我还是太执拗了,没体谅她的想法!我是……是自私的男人!”
“拿分手来要挟,过错在她!”
白钰沉声道,“哪怕她坚持的意见是对的,也不可以这样!小贝,男子汉就该有股霸气!”
于煜抬眼凝望夜空,缓缓道:“不知phoebe的情况,我们兄弟仨从小就被叮嘱长大后在感情问题上务必避免重蹈爸爸的覆辙吧?我是铭记于心的,所以第一个十年过去了,我想着继续第二个十年、第三个乃至一辈子,可惜……”白钰轻笑,与弟弟肩并肩坐到田埂边,道:“我们都是方晟的儿子。”
“对啊,怎么了?”
“我们注意不要犯方晟的错误,可也不要错过方晟的精彩。”
细细咀嚼哥哥的话,慢慢地,于煜露出会心的笑容,猛地用力捶了白钰一下,道:“精彩在哪里,你说给我听!”
“精彩就在脚下,”
白钰悠悠然,隔了会儿若有所思道,“我在荆家寨抢亲节上学会了一首山歌,很好听的——依呀依咿来郎君来,依呀依咿来带花轿,依呀依咿来上山寨,依呀依咿来……”
山歌婉转绵软,意境幽远,听得于煜悠然神往。
“有机会一定要去体验抢亲节。”于煜道。
白钰眨眨眼:“还不如先把隔壁那位弄到手。”
“哎,你说她脾气怪异不适合做女朋友!”
“弄到手而已,我说过做女朋友吗?”
这一瞬间,于煜从哥哥促狭的笑容中看到了方晟的影子!
关于工作,关于时政,关于方晟系和黄海系,兄弟俩几乎没涉及。毕竟以他俩所处的地位距离过于遥远,也不切实际,还不如畅谈町水一带的贫困现状、风土人情、民间逸事等更有意思。
快到零点了白钰起身告辞,说明天要起早下村对接帮扶贫困户。于煜也没挽留,他也要早点起床陪刘主任晨跑。
“后会有期!”
于煜依依不舍道。
白钰微笑道:“有空我还会来,再见!”
没想到的是,之后两个多月阴差阳错——或者白钰临时有事,或者于煜活动紧张,直到回京都没能再度相见。
第二阶段调研组分党建、民选、经济三个方向深入调研,于煜负责经济方向,和徐尚立、京都农委沈处长一个组;夏艳阳则归划到刘主任等人的民选工作组,因为她在镇里的分工就有协助人大搞民选工作这一条。
通过近距离观察,刘主任等人看到夏艳阳在工作中的认真负责态度,不管村干部大吵大嚷蛮横无礼,也不管村民口吐秽言粗暴暴躁,她始终不愠不火,从容耐心地做解释动员,说得对方不好意思主动认错。
夏艳阳的另一个特点是细致入微,每次组织活动前总能考虑到所有可能性和突况,并制订针对性措施。刘主任是材料里跌打滚爬出来的,文字性的东西粗略看几行就能惦出份量,连他都感慨拿到小夏的预案特别踏实。
调研组领导们一致觉得,原来夏艳阳的冷,冷得有底气,她不靠美貌、不靠女孩子与生俱来的优势,而是靠扎实稳重的工作作风和工作能力赢得基层干部群众尊重。
从而为夏艳阳日后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