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煜笑笑,道:“到基层锻炼一点苦都不吃哪行?”
言下之意还是受夏艳阳的累了。
她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闷头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声音更低地说:
“刚才我失态了,实在过意不去,但我……但我有我的苦衷,请别放心上。”
于煜洒脱一笑,道:“没生气,真的,刚才那记耳光其实不疼,比我女朋友下手轻多了。”
夏艳阳讶然道:“她居然打你?”
“你不也打了吗?”于煜笑着解释道,“都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没事,多打几次能提高抗击打能力。”
“说说女朋友那记耳光,什么状况?”她问。
于煜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就算了,反正情况特殊,跟你一样都不是有意……”见他不肯说,夏艳阳猜以他的性格八成涉及隐私,本来就出于好奇,便不再追问。
她猜得不错,还真是难以启齿的隐私。
那是于煜第一次进入时——之前做足铺垫说“不疼”,然而却疼彻入骨,她惊怒之余下意识打了他一记耳光。
的确比夏艳阳打得重,但当时哪里顾得上……
事后才发现脸颊上居然有火辣辣的手印,高园园故意问疼不疼,于煜乖巧地说与你承受的痛苦相比,这点疼算什么?
高园园委屈地说疼就疼嘛,谁叫你骗人,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下次疼的还打!
但后来不疼了,他也没挨过耳光。
这会儿回忆起10年来恋爱的点点滴滴,于煜陡地发现心里阵阵刺痛,难道真的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吗?
于煜自问不是这样的人。
在京都大学7年校园学习生涯,这对俊男美女都经历过诱惑,不乏有富豪级别且又高又帅又有情商的公子哥猛烈追求高园园;当然也有如花似玉的女孩暗送秋波,甚至主动投怀送抱。
不过在这方面,正如白家从小对白钰严格要求,于家也潜意默化暗示“爸爸是错的”,要求他做一个德行经得起考验的君子。
很多时候——大概从大四开始两人就憧憬着结婚,热烈讨论生几个宝宝,起什么名字等等,每每那时满满的幸福感和喜悦洋溢心头。
可惜步入社会才知道,世上还有比爱情和婚姻更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于煜暗暗叹了口气。
事有凑巧,快进村组时赵尧尧来了电话,照例也是视频聊天。于煜不愿意让妈妈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而心疼,遮遮掩掩,赵尧尧眼尖注意到旁边有女孩俏生生的身影,含蓄笑笑问:
“基层调研的条件不错啊。”
“不是的,妈!”
听到他叫“妈妈”,夏艳阳加快速度骑电动车进了村。
于煜索性把电动车停到路边解释一番,赵尧尧颌首道:
“园园还好吧?最近两个月朋友圈里没发你俩的照片,闹别扭了?园园情绪起伏比较大,女孩子嘛在所难免你要多担待些,十年感情不容易。”
眼看分手在即,于煜觉得要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妈妈会误会自己移情别恋,遂道:
“妈,我和园园出现了一些问题……”
坦率地述说了今年以来围绕是否与于家和解、搬回于家大院产生的争执,苦笑道昨天应该相当于最后通牒,自己没接没回,很可能今天躲不过去了。
听完之后赵尧尧长时间思考,然后说:
“小贝,从理性和现实角度考虑园园是对的,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有权努力活得更好,她的想法无可指责。”
“妈,人总要坚持一点什么吧,为了活而活不惜违背自己道德良心,我不认同!”
“问题在于你把事情上升到原则高度,园园却觉得只是回归大家族,分歧点就在这里。”
“如果他们认为没做错什么,可以堂堂正正找我说明,可是三年了,爷爷一个字都没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