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镜下,稍有风吹草动就被上纲上线无底线炒作,地方正府哪怕有一线希望和平解决都不愿动武。
所以在“怎么管”之前,双方要明确“谁来管”。
叶德宇说本着尊重历史、维持现状原则,也别分那么细,先统计“两不管”区域涉及搬迁的共有多少户,然后两个乡各负责一半也就是“硬承包”。
白钰觉得“硬承包”过于粗线条,最突出的问题是搬迁后一系列管理、重新落户等工作没法衔接,提出原则上按户籍明确责任,非本地户口的逐个甄别视情况而定。
不过户籍划分也有弊端,比如苠原乡村民跑到山原乡那边建宅居住了十多年,现在征用的是山原乡土地,怎能叫苠原乡掏钱呢?
边喝边商量,临散席时约定把具体情况摸清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讨论解决方案。
席间兜里手机响了好几次,出于礼貌白钰没接,散席后回到车里一看原来是琴医生,后来发了条短信,大意是奔波苠原、县城多日终于把离职手续办理完毕,想到从此与商林再无联系内心有点惆怅,原先听蓝依说你在县城开会准备聚聚有机会打场告别赛,看来真的无缘也真的告别了。半小时前,琴医生踏上去省城的火车,与商林挥手作别。
看完短信白钰也有点酸酸的,回忆那个疯狂的雨夜,回忆起甘甜温软的,回忆起……
下意识拿起手机要打,却又缓缓放下,他觉得就这样了结一份不该发生的情缘也不错,不能拖泥带水辜负蓝依的期望。
发条短信吧,他先写了四个字“一路顺风”,蓦地想起这是初恋女友登机后发的,赶紧删掉;又写了“有缘再见”,唉,这不是与齐晓晓分手时发的吗,没创意!
也删掉吧,发了那条短信后果然又跟齐晓晓见面了,此时此刻还是不见面为好。
琢磨了一路,最后发的是“学业有成”,已经习惯用最简洁的四个字来表达复杂的情绪。
回到苠原已凌晨一点多钟,庄骥东、齐晓晓宿舍都亮着灯——两人的勤奋好学程度并不亚于白钰,唯一区别是,白钰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第二天上午白钰捧着笔记本分别向简刚、庄骥东汇报经济工作会议情况,庄骥东似乎不经意地说对了,有桩几百万投资计划你跟晓晓碰一下。
几百万投资?白钰颇为吃惊,暗想她哪来这么大本事。
庄骥东自得地一笑,说我从省城招商引资来的,具体细节由晓晓介绍。
还端起架子来了!白钰暗暗好笑。
真有几百万投资,白钰也举双手欢迎,眼下最缺的就是钱——昨晚喝多了有经济副镇长说可惜自己身子骨单薄,不然倒可以向常青学习陪富婆们寻欢作乐,换些财政收入。
来到齐晓晓办公室,桌前站着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时不时挽起袖子似乎要动手,旁边负责做笔录的司法助理警告道:
“哎哎哎,你俩向齐乡长反映问题,注意文明,好好说话!”
问了才知这是起土地承包用地纠纷,也是一直以来乡里最头疼、最难解决的矛盾。
按班子成员分工,信访工作归王志海;涉及土地承包又是郑家福的份内事。王志海是乡里的老干部,没人敢麻烦他,郑家福元气大伤后闭门不出,于是就作为民事纠纷转给了主管正法的齐晓晓。
偏偏齐晓晓最不擅长处理纠纷,每每这时她宁可跟原代码和程序打交道,也不想听村民们胡搅蛮缠。
昨天任由两人在办公室吵了一下午,齐晓晓没能调解成功;今天上午继续吵,她继续听。
司法助理也是直性子,说:“白乡长来了就好,白乡长调解纠纷法子多。”
听得真窝心,齐晓晓强笑道:“是啊是啊,白乡长也一起听听吧。”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居长寿、居利民两家各分了30亩地,地畔相连。隔了4年,居利民全家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