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有啥想法?”白钰问。
“酒喝多了跟兄弟说句实话,象我这样没背景没后台的穷苦山区娃儿能混到副主任,主要当初大学毕业时主动要求回家乡工作,被当作典型宣传了一番,上级领导却不过面子才给了提拔名额,”赵天戈道,“以后怎么办,我心里也茫然,一辈子在各村警务室打转吧不甘心,可又能去哪儿?森林无非几个部门,要么森林消防目前编制已经冻结;要么森林刑侦治安和森林行政执法,苦点累点但见多识广大,但也就这样了。”
“不好转到地方吗?你的级别去镇派出所就是副所长,到县里哪个大队更不一样。”“近几年森林大力精简机构压缩编制,鼓励干部员工到地方任职,问题是必须自己联系地方,人家同意接受这边很乐意放人,我呢,县里又说不上话……不说了,喝酒!”
当晚赵天戈真喝多了,踉踉跄跄的模样走路都成问题何况是山路,白钰便挽留他住下,两年轻人挤在米的单人床凑合了一夜。
清晨和包育英一起散步时分别接到尤德山的电话,说据可靠消息省市调查组昨晚已抵达苠原,此次采取微服私访形式全程不与地方接触,今天很可能分散到各个村,务必提醒村干部和相关人员做好准备。
二十分钟后村组干部、党员和志愿们都集中到村部门前空地,包育英简明扼要传达乡里的通知后,故意让白钰部署具体工作。
白钰愣了半下,知道包育英在考验自己,来芦沟村这是第三天,除了私下攀谈还没看到他当众讲话呢。
赵天戈喝了点稀粥本准备回警务室,见状饶有兴致地站在旁边;蓝依远远站在人群后面,神情都掩藏在墨镜背后。
对,初试啼声,做领导干部总要经常发表讲话的,不管有没有稿子,考的就是临场发挥和表达表述能力。
“同志们,刚刚包主任传达的通知都听清楚了吧?省市调查组为什么要微服私访,肯定想实地了解第一手的、真实的情况,所以一方面同志们要严格执行前期包主任的要求,不折不扣落实到位,没到位的抓紧时间弥补,需要人力物力协助可以找我们统筹安排;另一方面,芦沟村贫困户情况的确非常糟糕,特别五保户、残疾户、孤寡户等简直就是挣扎在生死线,此外教育问题、环境问题、卫生医疗问题、交通问题等等,同志们要如实反映镇村两级扶贫工作方面的困难,希望上级主管部门拿出一揽子扶贫方案来全方位解决芦沟村乃至苠原、商林的发展问题。我就说这些,同志们抓紧时间各就位!”
人群四散开来。
包育英黝黑的脸上隐隐有一丝笑意,拍拍白钰的肩道:“我对你的评分继续提高,加油!”
另一侧赵天戈骑着摩托车经过白钰身边,悄声道:“好哇,弄虚作假的工作都是包育英前期部署,你只要求大家如实反映贫困户现状,真有你的!”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等白钰说完,“呼”,摩托车如箭一般飞出去,转瞬便不见踪影。
上午八点多钟尤德山又来了电话,紧急通知包育英到邻村、二十多里外的石漳村救火!
因为镇组织委员李国亮是个暴脾气,自打去蹲点天天跟村组干部吵架。偏偏乡领导打听到省市调查组的检查重点很可能就是石漳村,因此派资深老干部包育英去镇场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或许包育英还认识调查组成员,到时拍拍打打搞点小酒就能搞定。
包育英却有些犹豫:“德山啊,万一我走了,调查组摸进来了怎么办?小白乡长各方面情况都不了解,后防空虚啊。”
尤德山照例又把简刚扛到前面:“包主任,这是简书记的意思!再说了,芦沟出那么大事儿,谁不晓得严加整改?我要是调查组组长压根想都不会想。”
“嗯,那就……”
包育英无可无不可答应了。
尤德山也没怠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