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编制问题市里迟迟拿不出方案,外界又弄不清您是怎么考虑的,”王台道,“鉴于医院那块您很爽快地答应全面接受,如果公立学校都可以解决编制,您早就说了,能有办法不可能拖到现在。所以这段时间教职工们尽量想办法自行解决各自出路,能回集团的、有实力应聘私立学校的、混不下去提前打包回家的,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是对的,求人不如求自己嘛!”
方晟出人意料道,“我也坦率说,关于教师编制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成熟的解决方案——教职工们分析得不错,有的话早就说了还用拖到现在?”
“啊!”
王台的眼镜“哧溜”滑到鼻尖,真应了那个成语“大跌眼镜”,吃吃道,“真……真没有?”
“是啊,套句小品里的话,‘这个真没有’,王台同志很失望吧,”方晟从容道,“在大家心目中方书计应该是无所不能、任何时候都智珠在握的方书计,怎么也不行呢?可是王台同志,编制面前人人平等啊。编制是体制特色,更是构建国家强大组织能力和执行力的基石,在这个问题上不可以投机取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然我们跟公考顶包案的金兆明之流有何区别?”
“方书计说得对,我们……从心理上来讲都太依赖方书计,无形中也给您造成很大的压力,我们要检讨……”
王台内疚地说。
“检讨谈不上,因为编制问题真的很棘手,谁碰到都一样。但我一拖再拖的根本目的就在于逼着广大教职工自谋出路,不能事事依赖正府,还是解决区直机关编制的办法,你刚才提到六个方面分流渠道,左一刀右一刀不就越砍越少吗?”方晟笑道。
王台也笑,道:“压缩近一半,包括荦健市长都没想到,不过问题还是存在的,2614个编制也不是小数目。”
“清理整顿区教育局和下属机构腾出些空额吧?”
“基本都是全额拨款事业编制,荦健市长已经放到解决区直机关和事业单位编制缺口的大盘子里去了。”
方晟手指轻叩桌面,沉稳平实地说:“建议荦健着手向省里报备,搞个封闭性的临时编制组,说好2614就2614,一个不准多,只出不准进,这个编制组所有费用从财政备用基金里出,分……唔五年应该能消化吧?”
“五年足够,就是财政压力太大了。”王台就主管财政,一听开支增大就头疼。
“跷跷板效应,不是这头吃紧就是那头吃重,担子总得有人挑啊,”方晟开玩笑道,“现在是把荦健身上的编制压力转化成你身上的财政压力,孰轻孰重啊?”
“方书计真幽默……”
王台被他半真半假将了一军无话可说,转而道,“按您的思路区直机关事业单位编制缺口也用这种打包方式逐年消化吧?那样就意味着今后几年整个渚泉不再举行各类公考,体制生态会发生断层呐!”
“休克疗法,应该可以接受,”方晟不以为然道,“怎么会有断层?后几年渚泉不补充新鲜血液,别的市区有啊,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到时引进人才就行了。再说,公考顶包案真相一天不查清楚,我认为渚泉都没脸再组织考试!为什么?你没公信力了!老百姓从报名资格审查到笔试、面试、体检、录用每个环节都怀疑,我们得花双倍、三倍甚至更多精力去解释说明,还未必有效果,想想看什么情况?”
王台不便反驳,木然道:“您的意见我如实转达给荦健市长。”
“关于校办企业面临的矛盾和困境,荦健说双管齐下让它轻装上阵,我来算笔账啊——集团出让国有资产要收钱吧,出让不是无偿转让,也不可以把国有资产无偿划拨给企业,校办企业必须拿出真金白银购买;学校硬脱钩,多多少少总得收取些费用吧,不然这么多年呵护扶持岂非养了白眼狼?两笔账一算,校办企业是轻装上阵吗?我看是负重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