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谈话重点!”于道明又仰头喝掉一杯,小牛赶紧跑过来嗔怪地敲敲他的肩,他赶紧说,“三碗不过冈,哈哈……重点是……小方,从爱妮娅我想到朱正阳,可能今天你来也有部分意思是问项目的事吧?”
“正阳怀疑卫君胜做的手脚。”
“卫君胜乃至三相省正府的意见只是参考,对领导小组没有约束力!”于道明霸气地说,“但卫君胜为何做手脚,我觉得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或者说,卫君胜已经预见到我有同样想法,故意出招向我示好。”
“哦——”“这里没外人,二叔对你推心置腹说两句!小方,到这个层面我们必须做到四大皆空——无亲无友无敌无仇,必须身无牵挂,不要让任何人或事或物成为你的羁绊!黄海系在某种意义讲已是过去式,随着金字塔高度增加台阶越来越少,人家落了脚你就得悬空甚至掉下去,现实非常残酷!”
方晟不知不觉也喝掉一杯,静静听着于道明说话。
“你的阵营——把爱妮娅归类到你那边没错吧?她领先一步提前五年在局里占了个座——我毫不怀疑她在临海会做得非常好,在她的年龄段京都都找不出第二位申委书计候选人,那还有什么悬念?如果——我是说如果朱正阳在陈故交出一份满意答卷,最高层如法炮制也让他占个位怎么办,想过这个问题吗,小方?”
“我觉得……”方晟艰难地思考,半晌道,“从为民造福、振兴经济角度讲,我乐见爱妮娅朱正阳等人的成功,何况未必以牺牲我为代价。”
于道明一拍桌子,瞪眼道:“你错了,大错特错!”
“哎,轻点声。”小牛端来两盘热气腾腾的炒菜,轻声提醒道。
于道明放低声音,目光炯炯瞪着方晟道:“体制内到底都要平衡,局也是,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打个不恰当比方,以前皇帝还需要忠臣奸臣同时存在呢!要是朱正阳先进局,大领导会想,有朱正阳就行了何必再要方晟呢?不会让特定派系在局里占人数优势的,小方!”
“二叔,爱妮娅走的每一步都靠她自己,不能算……”
“算与不算可不是你说了算!”
方晟摇摇头,良久道:“我一直以为正阳要跟沈直华、孟大舟他们较量,没想到卫君胜都有危机感。”
“小方啊小方,二叔可真得批评你!”于道明拿筷子指指方晟道,“你是在厅处级位子坐久了,到现在还不习惯省部级领导干部的思维!在你现在位子已是全国一盘棋格局,每个棋子都在京都高层眼里且不拘于任职资历、工作年限,卫君胜可以直接任申委书计,朱正阳可以一步做省长,完全摆脱厅级以下那些条条框框束缚!”
“这个我也懂……”
“最近晋西省把原属于沂北的两个县、沂东的一个县划给沂南并升格为副省级城市,方案已报到京都,一旦落地,你那位女部下明月自动升为正厅,想想看这提拔速度几世修来的福气!可再琢磨当初把她安排到沂南,难道大领导心里没点数吗?山沟里飞出金凤凰,只有越飞越高才证明领导眼光没错啊对不对?”
方晟道:“当初在党校培训大家就觉得奇怪,她好像是那个班唯一的处级干部,其它要么副部,要么正厅。”
于道明循循善诱道:“跳出棋盘回头看,陈故、龙泽、渊城都是容易出成绩的地方,大肃是中坑,百铁是巨坑!所以把谁放到什么位置大领导心里都是有考虑的,干不出成绩说明你不如任厚明、吴郁明;干出成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把你放到这样的岗位就是锻炼,真金不怕火炼!”
“话都在领导嘴里,正反都能说,”方晟长长叹道,与于道明碰了下杯又一口干掉,又问,“我已经理解二叔的做法,只是……聪明如卫君胜明知二叔会打压正阳,完全可以不出具倾向性意见,让正阳的怒火发泄到您身上,顺便还能离间我和正阳的关系,一箭双雕,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