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泽经济不能承受之重啊。
兼任区委书计的段勤首先发言,语气沉重地说:“听了正淳同志的汇报,想必各位都跟我一样震惊吧?确实,一直以来商会在润泽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城市建设等方面发挥着主力军的作用,其贡献和价值有目共睹,我想不能因为高利贷这件事——这桩案子而抹杀商会在润泽历史上的地位,这一点,我想应该是个共识吧?”
同样兼任罗团区委书计,其实主要精力都在地方的闻子项附合道:“越往下沉越能清晰感受到商会在各种事务中的正面作用,远的不说,陵河小区事件人家出了好几千万嘛。”
段勤续道:“高利贷案子谁也不想看到,但既然发生了就得面对,如何处理?个人建议原则是惩戒为主,以观后效;抓大放小,从犯从轻。毕竟,毕竟到目前为止只发生陈洛外逃事件,没听说其它恶果嘛。”
“在当前融资渠道不健全,企业经常面临借贷无门的大环境里,偶尔借高利贷用于生产经营周转并不为奇,我们不该苛责商会和企业,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相反要反思金融系统如何更好地发挥支持地方经济的领军作用,为什么高利贷敢放,银行不敢贷!”
闻子项索性把板子打到银行身上了。
纪委干部眼里揉不得砂子,施盛斌皱眉说:“银行有银行的问题,那是宏观政策和经济体制之间的矛盾,非法经营贷款是犯罪,千万不可混为一谈。我的看法是凡涉案人员都要接受调查,不能因为财大气粗就法外开恩!”
鞠红翔拦腰杀出,道:“区别对待跟法外开恩是两码事吧?比如有些老板只知道商会存在资金池,把钱投进去会有很好的收益,但不知道商会偷偷放高利贷,这也有错?”
“凡收益超过百分之八的交易都有问题,老板们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是不懂装懂?”
车丛反唇相讥。
娄伯林心里哀叹完了完了,好不容易形成的本土常委团结一致的大好局面转瞬付之东流,又回到乱打乒乓、各自为正的混乱状况了。
郑南通拿着名单看了会儿,道:“这个什么窦国真是商会副秘书长吧?看来具体经办高利贷整个流程,把他先抓起来没错的。”
“窦国真是首犯,昨夜就被控制起来了,”方晟道,“案子仍处于高度保密阶段,目前只有这个会议室里的人知道。请各位结合搬迁方案考虑一下,如何处理这份表格上的涉案人,案子往哪个方向突破等等。”
话一出口常委们恍然大悟!
闹了半天方晟压根没想利用高利贷案子把商会掀个底朝天,而是借钟馗打鬼,逼迫商会迁出珑黄街!
“这个,”娄伯林思路顿时开阔,抢先说,“商会高层对资金池的存在负有领导责任;但资金如何使用,恐怕窦国真以及具体经办人在罪难逃!已投放下去的资金,按市场贷款利息计算立即收回;今年以来已收回的,高息部分扣除市场贷款利息后全部没收……”
郑南通打断道:“不单没收非法所得,还要处以三倍以上罚款,要罚得他们痛不欲生以后不敢再犯!”
娄伯林赶紧说:“按三倍吧,后面搬迁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此外所有涉案人都必须接受戒勉谈话,严厉警告……”“光警告不行!”郑南通道,“资金池那么多亿,说明企业闲置资金不少啊,为什么不用于技术改造和扩大再生产?我看从会长开始,包括那个什么名誉副会长都得作出两年内增加多少投入的承诺,不然一块儿抓进去!”
又开始说大实话了!
这种话要上会议记录的好不好?!
方晟连忙说:“抓与不抓要看证据,如果窦国真交待高利贷运作受人指使,不管涉及谁都得一查到底!”
虽这么说,常委们都知道到窦国真这个境地唯有咬紧牙关扛下所有责任。
再换个角度,其实窦国真招与不招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