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通了,当你主动要说时我反而拒绝。”
“那天晚上她对我哭诉,说之所以仓促结婚是为了挽救父亲的政治生命……”赵尧尧注意他并无激烈反应,继续说,“当时碧海省官场动荡不安,她父亲财政厅长的位置也岌岌可危,正好省里主管人事的副书记的儿子疯狂迷恋她,并许诺只要嫁给他,可保她父亲职位无忧。本来她还犹豫不决,当审计厅突然进驻财政厅,查出上百条问题后,她父亲面临的不是能否保住位置的问题,而是会不会被双规的问题,在此情况下她别无选择,只得为父亲披上婚纱……”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安,“我是否应当早些让你知道这些?因为你说过以后不要提起她,所以我……”
他爱怜地轻抚她瘦削的后背,道:“知道又如何,我怀着侥幸心理继续痴痴地等?还是继续联系保持暧昧关系?用婚姻来挽救政治生命,是否长久、可靠暂且不论,作为她父亲来说,难道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比自己多干几年厅长还重要?不再说了,她的故事已经翻篇,我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她嘀咕道:“可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他无言地笑了,搂紧她假装凶狠地说:“你在嘲笑我的狼狈?”
她卟哧一笑,懒洋洋打个呵欠,道:“为什么总是不想睡?”
“会不会……疼得睡不着?”
她柔情无限地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严重……”
当晚两人搂在一起絮絮唠唠说了很久,大概凌晨两三点钟才入睡。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床上时,赵尧尧醒来便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赶紧闭眼装睡。方晟却不愿放过她,又进行了“复习”,结果是继续睡觉直到中午。他本想继续“加深印象”,她确实消受不起了,说县委常委突然失踪两天要闹出大新闻,最好露个面吧。
方晟想想也对,遂拿着结婚证到组织部主动要求将档案里婚姻状况改为“已婚”,妻子一栏郑重地填上“赵尧尧”。
消息很快传开,县里干部们闹着要他请客,方晟笑道“日后再补”,大家认为他一语双关真幽默,笑得前俯后仰。
回到三滩镇,楚中林去了工地,朱正阳和程庚明来抱怨他不够意思,失踪一天居然是悄悄领取结婚证,怕兄弟们破费不成?
前几天几次波段操作成功,赵尧尧已帮程庚明赚回本钱,楚中林也快接近目标,朱正阳割肉最迟损失最大,但有成功案例在先,对她充满信心。三人正琢磨想个办法表达谢意,以后委托更多的钱。
方晟笑道操办婚礼的机会不成熟,肯定补上。说说笑笑一阵,各自散开工作去了。
快下班时,方晟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白翎的紧急号码,心里砰砰乱跳,定定心神才接通,没等他开口,传来一个威严而清冷的声音:
“白翎生了,男婴,七斤二两,母子平安!”
说着便挂断电话。
昨天结婚,今天儿子出生,真是双喜临门!
方晟拿着手机呆呆坐了足有五六分钟,心中狂喜不已: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想到呱呱落地的儿子,想到好动却甘心偏居山里生养的白翎,又是激动又是欣慰又是内疚。
虽说出于种种考虑,他原本不想要孩子,但精灵古怪的白翎居然想出针扎安全套的招数,只能勇敢地面对,如今儿子出生了,却涌出前所未有的亲情和温柔,到底中血脉相连的亲骨肉。
想到白翎坚持母乳喂养,同时进行产后恢复训练,还得在山里呆好几个月,他很想跟她聊几句,说些贴心话,最好亲耳听到儿子的哭声……
晚上朱正阳等人非要操办酒席,说是一双新人回门,肖翔也特意从县城赶来。却不过他们好意,方晟便“携夫人”出席。一天未见,他们暗叹女孩跟女人的感觉就是不同,赵尧尧虽仍是冷淡孤傲的模样,脸上却有层淡淡的晕色,目光也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