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热闹起来的人,摇了摇头:“这么说吧,听得见。”
阮小梨只是心疼他,在宫里议事了一天一夜,大概一刻也没能合眼,现在应该很疲惫了。
她伸手拽了拽贺烬的袖子:“已经好走了,上来。”
贺烬固执的不肯动弹,紧紧地抓着缰绳。
阮小梨有些无奈,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劝他,冷不丁察觉到了周围的视线,似乎很多人在看他们。
细碎的说话声也传了过来,多是说贺烬没出息,被女人拿捏的死死的,也有人在说她有手段。
她一顿,随即恍然:“你故意的?”
贺烬开始装傻,茫然的看了过来:“什么?”
阮小梨将缰绳抢了过来:“上来。”
贺烬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拽了拽,阮小梨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他手背一巴掌:“快上来。”
贺烬只好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将她揽在了怀里。
“我只是看不得旁人说你不好。”
自打订婚后,他鲜少露面,今天出宫的时候算是被人抓住了,不少人问他这婚事定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怒不可遏,却到底不好撕破脸。
明明就是他缠着阮小梨的,明明就是他将人从边境引回来的,那些人凭什么要那么恶意地揣测阮小梨呢?
但这些话他不想说出来,只是阮小梨仍旧听懂了,她很想说一句她不在乎,可话在嘴边却又有些说不出口,沉默半晌,她只是放松身体依偎在了贺烬怀里:“谢谢你。”
贺烬没再开口,接过她手里的缰绳,控着马往酒楼去了。
他不能去付家,阮小梨也不好去侯府,他们只能寻个两不挨靠的地方呆一呆。
阮小梨要了最好的雅间,里头有张软塌,她挥挥手将小二撵了下去,拉着贺烬在软塌上坐了下来:“你睡一会儿吧,等醒了和我讲讲宫里的事。”
贺烬摇了摇头:“也不是很累……这次的事牵扯很大。”
“我看出来了,牵扯到太子了吗?我听楚王说,他找到了证据。”
贺烬点了点头,脸色却说不上好看:“楚王这个人,太毛躁了……”
他拧起眉头,显然还有话要说,可最后大约是顾忌着君臣有别,他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私放囚犯的是刑部的狱卒,身后牵扯出一个侍中来。”
阮小梨面露惊讶:“这么大的事,只是一个侍中?”
贺烬失笑,眼底却满是失望:“你不了解内情尚且知道结果可疑,楚王却要结案。”
“那,真就这么结了?太子摘得这么干净吗?”
贺烬叹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额角:“查自然还是要查的,只是明面上再折腾,容易动荡朝堂,皇上命楚公公私下里继续查探。”
也就是说,即便日后还能查出来,眼下也不能将太子如何了。
阮小梨压下心里的失望,见贺烬的疲惫溢于言表,起身给他揉了揉肩颈,却不等揉两下就被贺烬抓住了手。
“别揉了,仔细手疼……其实结果也不算太糟,刑部还会彻查一遍,我会借这个机会将太子的人手都揪出来,皇上有意栽培楚王,这次奖赏十分丰厚,还允他内阁听政。”
他摩挲着阮小梨的手微微一紧,语气也沉了下去:“太子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