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再叨扰了,稍后劳烦姑娘引荐。”
许宜然脸上的笑灿烂了许多:“本就是我该做的,大人不必客气,再来喝杯茶……”
“不不不,这个还是算了。”
许宜然一怔,低头笑起来:“大人,真是对不住了。”
想起刚才的尴尬,阮小梨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许夫人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看来你们是相谈甚欢。”
两人一起见了礼,许夫人一手扶了一个:“没有外人在,都不必拘礼,我这女儿常年养于深闺,没什么见识,阮大人莫要嫌弃。”
“不会,许姑娘为人谦和有礼,体贴细致,她不嫌弃阮某是个粗人就好。”
许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阮大人是什么样的人,老身心里清楚,你若是不嫌弃,日后常来许家走动。”
阮小梨一怔,即便是客气,许夫人这邀请也有些重了。
许家可一向走的是孤臣的路子,正是因为从不与人结交,所以不管许相为谁说话,皇帝都不曾怀疑过。
她压下心里的惊讶,含糊了一声:“夫人客气了。”
她不能答应,是因为贺烬走的也是孤臣的路子,她不大想牵扯不该有的麻烦。
可许夫人反而笑起来,动作间竟越发热情,像是默认了阮小梨已经应承了:“闺阁的交情,不碍着什么,改日便请你来吃酒,我这丫头酿的一手好梅花酒。”
阮小梨有些惊讶:“许姑娘还有这般手艺?”
许宜然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闲着无聊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大人若是得闲,就来尝尝。”
三番五次的邀请,再拒绝就有些伤情面了,阮小梨正要点头答应一声,下人却忽然跑进来传话,说接到帖子的两家都到了。
许夫人连忙站起来:“我们便去迎一迎吧。”
三人一路往外走,许夫人却一连左右看了好些回,许宜然忍不住开口:“母亲,您找什么呢?”
许夫人头疼似的叹了口气:“还不是陈家那对母女,方才说要进来喝茶,现在却又不见了影子。”
在旁人家里,这般没有规矩的,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可背后说人是非终究不妥,所以许夫人也没有多说,只是加快了脚步,等和贵客碰面的时候,两家夫人和小姐已经进了二门,正和陈家母女说什么。
显然这二人先一步来迎客了。
可她这算什么?这又不是她们陈家!
在旁人家里当家做主……还要不要脸了?
许夫人眼底闪过恼怒,用力咳了一声,陈夫人回头看过来,眼底闪过心虚,却亲热的迎了上来,一把挽住了许夫人的胳膊:“知道夫人在忙,就替您来招待招待。”
你什么身份,也配吗?
这么一来,只怕旁人都要以为她许家和陈家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呢,都能让她来待客了。
许夫人用力甩了甩陈夫人的手,却没想到对方抓的死紧,硬是没让她甩开。
她恼怒之下正要开口斥责,陈婧忽然开口,笑容满面道:“姐妹们,快来见礼,这位就是阮大人。”
两位姑娘却都是一愣:“她就是那个抢你夫君的贱人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