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许久,阮小梨率先打起精神来,她抬手扯了扯贺烬的脸颊:“快去前头吧,长公主知道你来找我,说不定会骂你。”
贺烬垂首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有些含糊:“骂过了,她这阵子不许我出门,我都是偷跑出来的。”
怪不得昨天没看见他坐马车。
“那今天呢?也是走过来的?”
“蹭了孙嬷嬷的车,母亲不知道。”
阮小梨很新鲜:“蹭车?那孙嬷嬷上车的时候,是不是被你吓到了?”
贺烬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却仍旧不觉得丢人:“我只是想见你,婚期太长了,但我请钦天监的监正喝了几次酒,他都不肯改口,非说下个月就是最好的日子。”
虽说请期要在下聘之后,可他实在按捺不住,早早的就请人去算了。
为了能将日子提前,他还把监正灌醉过,试图引着他换个日子,但没什么用处,因为对方醉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连试了几次都是这个结果,他的失望简直溢于言表,不得已走了点歪门邪道,他伪造了一份良辰册子想去糊弄长公主,结果他前脚刚送进慈安堂,后脚就被长公主用软枕给打了出来。
因为那份册子上,他将婚期定在了如今的两天之前。
他叹了口气,如果那次能蒙过长公主就好了。
阮小梨不知道他暗地里做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只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失望,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殿下没告诉你吗?说要给我修缮一座院子成婚用,以后就是我的地方了,得要时间的。”
贺烬眉头一拧:“你的住所?你难道不是和我一起住吗?”
阮小梨摇摇头,高门大户家的规矩她也不是很清楚:“好像不是吧,你得有你的院子,我也得有我的,不是住在一处的。”
贺烬的脸色变了,成了亲还要分开住,这像话吗?
“我得回去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却仍旧垂眼看着阮小梨:“嫁妆的事你别担心,我已经备好了,晚上就有人偷偷送过来,别人有的,你也一定有。”
“聘礼就够了,还要多少?”
贺烬有点不高兴:“聘礼不多,都是母亲置办的,既是臣子就要守臣子的规矩,有礼制拘着,撑死了也不过几十万两,委屈你了。”
阮小梨呆住:“长公主给了我几十万两的聘礼?”
贺烬不怎么在意的点了点头:“嗯。”
阮小梨吐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败家,是你自己的问题……”
贺烬没意识到自己和长公主都被骂了,仍旧垂眼看着阮小梨:“少的我都在嫁妆里给你补上,东西有单子,你仔细看看,要是缺什么让人给我递个信,我再给你找。”
阮小梨摇头,她不缺什么了,只是有点肉疼。
外头传来奏乐声,像是下聘的动静,阮小梨一怔:“是不是送聘的人来了?你赶紧走吧。”
贺烬仰头看了眼天色,微微一摇头:“还没到时辰,应该不是……”
他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略有些无奈:“应该是二房。”
“他们和你选了同一天下聘?”
阮小梨十分惊讶,她和贺烬早就饱受非议,如今也不在乎再因为婚期被旁人说闲话,所以才由着性子将婚期尽量提前,可二房为什么要将时间定的这么紧?
“虽然是同一天,可比我要早一个时辰。”
贺烬再次开口,虽然言语间没什么情绪,可阮小梨还是听明白了,二房这是想在婚事上压贺烬一头。
贺二婶的确是这么想的,她心里对和陈家的这桩婚事十分满意,虽然美中不足的是陈家姑娘这是二嫁,但既然已经被休过一次了,那这次过门之后应该会十分听话,能由着她拿捏。
就算不提这些,那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可和侯府挑的那个残花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