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带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陈婧走了进来,她满脸恼怒,气势汹汹的叉起了腰:“贺侯想娶旁人?那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们陈家一个交代?!”
命妇们都有些愣了,这话什么意思?
长公主抬眼看过来:“陈夫人是何意?我贺家的事,何时竟要与你陈家交代了?”
陈夫人冷笑一声:“原本的确是不用的,可刚才……。”
她也还是顾及着自家的颜面,因而并没有直说,只将一块从贺炎身上摘下来的玉佩丢给了孙嬷嬷。
孙嬷嬷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那玉佩上刻着个贺字,是贺家嫡系才能有的东西。
“什么?拿来给本宫瞧瞧。”
孙嬷嬷神情复杂的将东西递了过去,长公主一瞧,立刻用袖子遮住了。
阮小梨困惑的看过来:“殿下?”
长公主摇了摇头:“没什么,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她一手将贺烬教养长大,自然知道他不是那么孟浪的人,可阮小梨的身份,知道这样的消息未必能保持冷静,还是不要在这里提起的好。
再说,在场也有很多没出阁的姑娘,即便是陈夫人这心思实在是下作,她也还是得给双方都留点面子。
“先请陈夫人陈小姐去后头歇歇。”
陈夫人却只当她是理亏,冷哼了一声,却不但没走反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谁都知道自打太子妃仙逝,我陈家就没了人撑腰,若是妾身当真去了后头,这黑的被说成了白的,我们可是没脸见人了。”
长公主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陈家这是在说她仗势欺人。
命妇们彼此对视一眼,后宅里的手段众人都是经历过得,虽然话说的模糊,可到底也有人猜到了,只是谁都没露出端倪,程夫人趁机找了个借口想离开:“这个时辰,也该开宴了,要不咱们去宴厅吧?”
长公主趁势看了眼阮小梨:“你送众位夫人过去吧,好生招待着。”
“好……夫人们请跟我来。”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她往外走,陈夫人却一把抓住了程夫人的胳膊:“旁人去就算了,程夫人,看在太子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我们陈家啊。”
程夫人面上仍旧维持着和气,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你和侯府的事做什么要牵扯上程家?
他们又不欠陈家的。
她拍了拍陈夫人的手:“夫人这句话说的,您是太子殿下的泰水,谁敢怠慢?再说长公主的为人,谁能不清楚?我相信她一定能给你个公道的。”
她拽了拽手腕,极力试图挣脱,可陈夫人却抓的死紧。
她也不是有意为难程夫人,可是这毕竟是侯府,若是长公主翻脸不认,她们这出戏就白唱了。
几人正纠缠,命妇们已经纷纷起身走了,偌大一个慈安堂,很快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再要走也不合适了,程夫人叹了口气,用力甩开了陈夫人的手,尴尬的看了一眼长公主:“殿下,这可真是……”
“罢了,你也不是外人,咱们就听听陈夫人这是在我侯府受了多大的委屈。”
陈夫人听她语气十分冷硬,心里也有些打鼓,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先前陈彧一时大意向贺烬泄露了太子的消息,虽然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可打那之后,太子对陈家就日益冷淡,甚至连陈彧被贬官的事都不曾理会。
所以,他们现在急需一门强大的姻亲。
只可惜,陈彧被太子冷落这么久以来,根本没意识到贺烬如今已经成了东宫的死敌。
他更没想到是,那些参奏他的折子,大部分都是出自贺家门生之手。
陈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我也知道靖儿如今不是闺阁中的姑娘,说不得金贵,可侯爷大庭广众的就在园子里轻薄她,是将我们陈家当什么?!”
长公主听得额角直跳,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