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已经趁着贺烬进宫的空档将马匹换成马车,见他进宫一趟换了身行头,愣了愣才迎上来,将一个手炉塞进了他怀里:“爷,怎么进去这么久?”
“遇见楚王殿下,就说了几句话,先回府吧。”
寒江连忙开了车门将他请进去,车厢里点着暖炉,铺面而来的热气糊的贺烬浑身一颤,意识瞬间就有些糊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从后门进去吧,去慈安堂。”
寒江隔着门应了一声,明明距离不远,听着却有几分缥缈,贺烬皱眉,觉得大概是昨天晚上大约是下手太狠,真让自己受了寒。
可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也是大半夜骑马出城跑了一圈,总该给皇上表个态。
但现在还不能睡,他得去找长公主说几句话。
马车踢踢踏踏一路往前,贺烬竭力维持清醒,却仍旧被晃得昏昏欲睡,他只能掐了自己两把,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爷,到了。”
贺烬应了一声,扶着车厢站起来往外走,却刚一落地就被寒江一把抓住了胳膊:“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贺烬摇了摇头:“等会再说,母亲可在?”
寒江还没注意慈安堂里的动静,听见他这么问连忙探头朝里头喊了一声:“哪位姐姐在?殿下现在可得闲?爷来请安。”
孙嬷嬷听见了动静,推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贺烬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一点风寒……母亲可在?”
“在在在,刚从小佛堂出来,正和自己下棋呢。”
贺烬应了一声:“我去见见她。”
他推开两人,自己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长公主已经听见了外头的动静,皱着眉走了出来,一见贺烬就是一愣,随即伸手扶住了他:“你这是……怎么这么烫?”
贺烬有些无奈,怎么人人都要问,他摇摇头:“没什么……母亲,劳烦您进趟宫,和皇上讨个恩典,将阮小梨外放出去。”
长公主十分不解:“你不是才从宫里出来?忘了提了?”
贺烬神情有些复杂,犹豫许久才将阮小梨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他叹了口气,神情窘迫又尴尬:“我怕她以后真的不回来,不敢自己去说,只能来劳烦母亲。”
长公主听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被贺烬给气笑了:“我去和你去有什么区别?你在这和她抠字眼儿?”
“这怎么算抠字眼呢?她的确是只说了我……”
长公主懒得理他:“行了行了……来人,快去请个太医,就说侯爷发热了。”
贺烬不依不饶:“母亲,请您进宫……”
长公主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先让人送你回去歇着。”
她不敢再让贺烬见风,取了貂毛帽子来给人戴上,贺烬觉得这不太像样子:“母亲,不至于……”
“哪儿那么多话?好好戴着。”
贺烬见她凶巴巴的,只好闭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送进了马车。
眼看着马车踢踢踏踏的走了,长公主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换了衣裳才出门,可方向却是朝着主院去的。
孙嬷嬷不由愣了,看着她欲言又止,长公主有些不耐:“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就说。”
“老奴就是想问问,您不是要进宫吗?”
“进宫干什么?”
孙嬷嬷被反问的一呆:“刚才爷说……”
长公主嫌弃的摆了摆手:“别提了,他自己要和房里人耍心眼,本宫可没这个功夫陪他闹,再说……”
她眸色一深,许久都没开口,孙嬷嬷等了又等,按捺不住催促了一句:“殿下?您刚才说,再说什么?”
长公主这才回神:“没什么……本宫只是觉得他刚去告了状,虽然事情还没查清楚,可皇兄心里肯定要不痛快的,这种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