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长公主没有兑现给阮小梨开门的承诺,人自然也没能再进来,一连两天,侯府都十分清净。
这本该是好事,可贺烬反而有些不习惯了,总是做着做着旁的就忍不住看门外,仿佛下一瞬人就会出现一样。
他有些嫌恶自己的优柔寡断,逼着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正经事上。
寒江端了参茶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封信:“爷,十六卫那边送来的奏报。”
贺烬接过来看了一眼,他虽然称病始终没去十六卫坐班,可左翊卫将军的位置还是稳如泰山,皇帝也摆出了明显的偏宠样子来,兵部自然不敢在差事上怠慢,该送过来的消息都会按时送达。
只是朝中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最多不过是四门守卫又到了轮换的时候,底下人送了信过来,问他这次如何调换。
他略一思索,提笔回了信,交给寒江送了出去。
可等寒江再次回来的时候,脸色却凝重了起来:“爷,兵马司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儿,冯将军都过去了。”
冯将军就是指冯不印。
贺烬不由一顿,冯不印堂堂一个右翊卫将军,兵马司就算出了事也该由指挥使处理,不必越级报到他那里去,除非,犯事的就是指挥使本人。
而现在的兵马司指挥使……是阮小梨。
贺烬神情立刻变了,他联想到了自己求皇上的事,会不会是有人得到了皇帝的授意,刻意逼迫或者引诱阮小梨犯了错呢?
朝廷的错可大可小,但阮小梨刚入朝堂,根本不懂其中的门道,如果不留神进了圈套……
她走到这一步可是万般不容易的。
他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急切:“怎么回事?”
寒江摇了摇头:“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刚才来送信的人随口提了一句,奴才隐约觉得可能是夫人那边出事了,所以才来报一句,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贺烬下意识就要点头,可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又顿住了,他这时候去兵马司给阮小梨撑腰,不就是摆明了对她余情未了?
那之后就算冬宴办的再热闹,也不会有人信他。
何况,冯不印已经去了,他是付家的人,即便年轻不服众,可他身后站着付悉,区区一个兵马司,不会摆不平。
他站起来的身体又慢慢坐了下去。
寒江看着他动作反复,心里有点急切:“爷?”
贺烬摇了摇头:“她的事我以后都不会过问,你们也不必再来特意报我,下去吧。”
寒江呆了一下,虽然知道贺烬有意和阮小梨拉开距离,可明知道对方出事了都不理会是不是有些过分?
他忍不住开口:“爷,兵马司那边都是粗人,平时嘴里就不干不净,夫人又是个女人,说不定他们会怎么闹腾呢……”
贺烬一抬手:“说了不理会,下去吧。”
寒江见他打定了主意,心里一堵,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叹了口气,行礼退下了,心里却到底不放心,喊了人去打听消息。
事情大约已经传出来了,去打探的小厮很快就回来报信,果然是阮小梨和人闹起来了,事情也和寒江猜的一样,他们不服气阮小梨一个女人坐指挥使的位置,毕竟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听说阮大人只是不按规矩办了一件小事,就被底下人抓住了把柄,不肯和她罢休,逼着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低头认错。”
寒江听得直皱眉,新官上任三把火,阮小梨身为城中兵马司的指挥使,本该是兵马司里地位最高的人,如果才上任两天就被底下人下了脸子,以后还怎么立足?
且不说那件不按规矩办的事到底算不算错,就算真的错了,这头也不能低。
“冯将军不是去了吗?怎么说?”
小厮叹气:“冯将军也不明白兵马司的事,小的去打听的时候,他正被人拉扯着往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