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心里的火气却越发浓重,连带着看向贺烬的目光也充满了愤怒:“被人这般利用,你对她竟然还有心?!”
贺烬垂下头,没再吭声。
若想要将人远远地调出去,自然是说自己对阮小梨毫无感情更利落些,可他守夫孝的事满城皆知,现在骤然撇清关系,皇帝不会信,不止不会信,说不定还会动别的心思。
与其如此,倒不如装出一副被情所困的窝囊样子来,虽然会让皇帝厌恶阮小梨几分,可至少能保住她的命。
“臣只求皇上,将人远远地调出去,让臣这辈子都不必再见到她。”
皇帝似乎被他气到了,抖着手指了他半天才甩了下袖子:“你这个……你让朕说你什么好?这般窝囊,可对得起朕与你母亲的爱护?”
贺烬由着他责骂,始终不吭声。
半晌,皇帝重新回了龙椅上:“这件事,容朕思量。”
贺烬这才抬头:“这般小事,皇上不肯答应臣吗?”
皇帝骂了贺烬一顿,已经平复了情绪,他面露无奈:“朕何尝不想答应你,只是昨日刚巧与付卿谈论此事,已经应了她会将那姓阮的留在凉京,让她帮忙照料付家……朕会再想法子的,让软轿送你去长信宫,去给太后请个安吧。”
贺烬抿紧了嘴唇,不动也不说话。
皇帝等了等,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翻看奏折的手不由顿住:“还不走?”
贺烬仍旧没动,皇帝叹了口气,脸上没有恼怒,反倒罕见的露出来一丝尴尬:“朕又不是不想答应你,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好出尔反尔。”
贺烬垂下了眼睛:“舅舅,我不想再看见她。”
皇帝一怔,他虽不至于因为一声舅舅就朝令夕改,却的确被这一声喊得心里软了一下。
贺烬这几年病的厉害,轻易不肯露面,连差事都不怎么拿得起来,他自然会多几分怜惜,将那些不敢倾注在皇子身上的宠爱都给了他,可以说是除了夺嫡的资格,皇子有的,他都有了。
甚至还要多几分。
眼下听见他这般哀求,怎么都要心软的。
他叹了口气:“朕一定会再思量的,且去吧。”
贺烬这才退下。
等人走远,皇帝的目光深邃起来:“方才你碰了他几回,如何?”
乔万海将腰弯的很低:“奴才没看出来别的,只是觉得贺侯比起年初时候,仿佛又孱弱许多。”
皇帝没再开口,只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然后慢慢握住了拳头:“谁说不是呢……去查查,昨天谁往侯府去报过信。”
他冷笑一声:“他都这幅样子了,还要引着朕猜疑他,眼皮子浅的东西。”
乔万海不敢接话,等他骂完了才小声开口:“那阮校尉留京的事……”
皇帝叹了口气:“先让人去兵马司任职,然后再寻个错处,撵到边境去……烬儿难得求朕一回,总不好让他失望。”
乔万海应了一声就要去传旨,可刚转身就顿住了,兵马司……那不就是贺烬辖下?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