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悉嘱咐了冯不印几句,就将人撵下去准备营帐了,她本想让贺烬和阮小梨都休息一下再提送人离开的事,可却没想到阮小梨跟了上来。
她有些惊讶:“怎么了?”
阮小梨抿了抿嘴唇:“将军,我想和你聊聊。”
她毕竟在银环城呆了这么久,也到处跑过,了解里面的情况,这些东西有必要告诉付悉,如果有用的话,哪怕只是少让几个人受伤也是值得的。
付悉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不是小事,答应的很痛快:“来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些饭菜,边吃边聊。”
阮小梨想起来的是贺烬的身体:“先找个军医给他看看吧,他被关了很久,饮食里没有盐,手脚都很浮肿,身上还有伤……”
付悉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会有人照顾他的。”
阮小梨闭了嘴,她其实也知道不会有人怠慢贺烬,就是忍不住想开口。
她叹息一声跟着付悉进了她的营帐,这里倒是和之前的帐子没什么区别,简单的床榻和矮桌,桌子上堆满了军报。
“坐。”
付悉倒了碗水递过来,阮小梨抿了一口,强打起了精神:“将军,有条密道能直通银环城。”
付悉一愣,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们就是从那条密道里出来的,至于消息的来历,我不好多说。”
其实丹宸告诉她密道,应该就是希望她传递出来的,毕竟有了这条水道,既能减少伤亡,也能尽快夺回银环城,解救城里被压迫的百姓。
付悉立刻翻找出了地图,阮小梨将位置细细标注了出来,为了避免寻路的人会迷失方向,她在地图一处轻轻点了一下:“如果没有走错的话,应该会在这里看见一座坟头。”
付悉眼底闪过明悟:“是云水的墓吗?”
阮小梨沉默下去,迟迟没有开口,可付悉还是明白了,她叹息了一声:“节哀。”
该节哀的人,不是她。
阮小梨苦笑了一声,才抬眼看过去:“将军,能不能求你件事?”
“你说。”
“……是云水的头,”她满脸晦涩,声音不自觉嘶哑,“他的头被人砍了,应该被吊在了银环城的城墙上,如果有一天你攻下了银环城,能不能替我留意一下,我会自己去找,但万一我找不到……”
“不必劳你费心,他的头,我会自己取回来。”
营帐忽然被掀开,贺烬和冯不印出现在营帐外头,男人显然听见了阮小梨的话,此刻满脸都是冷漠。
阮小梨被他的神情刺了一下,侧头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我去找是因为我和他有交情,你若是看不惯,就赶在我之前做到。”
贺烬眉头皱起来,脸色更不好看,却迟迟没再开口。
冯不印却已经恼了,他怒瞪着贺烬:“你什么态度?她为了救你吃了那么多苦,你这一出来就这么对她,太不是东西了!”
贺烬并没有为自己辩驳,只看了阮小梨一眼:“我有话要和付将军单独说。”
这话里防备的意思太重,迟钝如冯不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脸彻底皱了起来:“喂,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什么意思?!”
阮小梨一把抓住了冯不印的胳膊:“我们走。”
冯不印显然气的不轻,虽然被拽着不停往前,嘴里却一直骂骂咧咧,最后大概是越想越气,脚步顿住不肯走了。
“不行,我得找他掰扯掰扯,凭什么这么对你?”
话音一落,他反手抓着阮小梨的手腕就拖着她往回走。
阮小梨拽了两把没能将手拽出来,只好叹了口气:“你别闹,这军里还有别人呢。”
“没事,就那老头,身体半截都埋土里了,有什么好怕的?”
他大步流星,很快就回到了付悉营帐前,却不等开口骂人,贺烬就走了出来,目不斜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