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再次被解开,露出纤长的脖颈和白嫩的胸口,厚厚的裹胸微微往下一扯,一抹嫣红出现在雪肌之上。
丹宸快步走了过去,指尖轻轻拂过那条艳丽的小蛇:“没错,是我丹家的标记,她应该的确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
赤跶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可定定地看着阮小梨:“你早怎么不说?”
阮小梨仍旧沉默,她不是不想说,只是拿不准该不该提,那个刺青,她是跟着赤燕到这里的时候,偷了丫头的针自己纹上去的,当时想的是以防万一,可从来没真的想过这么一个东西,能救她的命。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和赤跶说,所以短暂的沉默过后,她也只是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合上了衣襟。
赤跶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自己的理解,竟然也没追问,很快转身就要走,白郁宁却抓着她的胳膊拦在了他面前:“王爷,她不是丹家人,你相信我,她不是,她真的不是……”
赤跶眼底闪过不耐烦,挥手推开了她:“你有完没完?”
白郁宁跌倒在地,周围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去扶她,她脸上火辣辣的烫起来,巨大的羞耻和对阮小梨逃脱的愤怒,让她没办法再维持面上的温和。
她失控地喊了出来:“赤跶,你忘了我上次帮你抓到贺烬了吗?你怎么能不信我?!”
赤跶的脸色有片刻的古怪:“你帮我?”
他蹲了下来,垂眼看着白郁宁那双因为激动而没办法再维持无神的眼睛:“说起这件事,本王也十分好奇,他声音变成了那副样子,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白郁宁满腔的火气都被这一句话浇灭了,她浑身一颤,逃避似的低下了头:“我,我对他太熟悉了……”
她迅速温顺下来,摸索着抓住了赤跶的手:“王爷,我对你一片痴心,做得事情都是想帮你,你想想,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赤跶不置可否,却也没再继续逼问白郁宁,反而站了起来:“将三王妃送回去吧。”
白郁宁没敢再开口说什么,被丫头扶着站起来,抬脚就要走,身后却忽然响起阮小梨的声音:“站住。”
她脚步一顿,神情有瞬间的扭曲,这个贱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她想起上次在贺家,这个女人曾将她按在水里折磨羞辱,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她死死抓着袖子,却到底没敢再失态。
“什么事?”
阮小梨抬脚上前一步,丹宸却抓住了她的胳膊:“别惹事。”
阮小梨自然也不想惹事,可刚才白郁宁亲口承认了,贺烬如今的困境,的确和她有关系,她可以不计较自己刚才受的委屈,却不能无视她对贺烬的伤害。
只是那个理由不能说出来。
她轻轻吸了口气:“什么事?你一句耳熟险些害我丧命,如今确实是你听错了,你难道不该有个道歉吗?”
道歉?
白郁宁极力克制,可脸色仍旧再次扭曲起来,一句你也配就在嘴边,她几乎用尽力气,才将那句话咽下去。
可道歉,绝对不可能。
她半垂下头,全身都写着楚楚可怜:“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再说……”她缩到了赤跶身后,摆出了一副寻求保护的姿态,“是你先要杀我的,如果说要道歉,是不是该你先?”
阮小梨知道白郁宁无耻,却没想到她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句话就能置人于死地,这般分量的指责,在她嘴里却是轻描淡写的随口一说。
而自己要一个道歉,就成了咄咄逼人。
她绝口不提自己对人造成的危险,却将旁人的反击说成了施害。
阮小梨被她气笑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等开口,赤燕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三嫂,如果你不说那句话,姐姐不会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