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宁照旧一身白衣,许是这段日子她过得并不好,人看着比以往要憔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病弱,倒是越发衬得她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赤燕下意识就抬手扶了她一把:“三嫂,你不是在生病吗?怎么出来了?”
白郁宁微微顿了一下,她在生病?
她心里忍不住冷笑,脸颊一瞬间很想扭向赤跶所在的位置,原来她被关起来的这几天,赤跶是这么和赤燕说的。
她可不是生病,而是被陷害了。
也不知道贺烬被抓的时候和赤跶说了什么,她用一双眼睛换来的一丁点信任,在这短短几天里,就被赤跶收了回去。
他不再允许自己出门,身边的人也都被带走审问过,大约是确实没查出什么来,再加上她收到了凉京的来信,趁机给赤跶献了计,这才重新取得了对方的信任,能再次在后院里走动。
但这些她不打算说出来,和赤燕告状有什么用?这个蠢丫头除了嘴上说几句之外,根本什么都不能指望。
她不缺那点打抱不平,与之相比,还是忍下去获益更大,别的不说,至少能让赤跶欠她一份人情。
想到这里,她垂下眼睛,脸上浮现出几分落寞和苦涩,谁都看的出来她受了委屈,可她仍旧点了点头,很勉强的笑了笑:“是啊,今天才好起来。”
迟钝单纯如赤燕,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着白郁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赤跶,心里一动:“三嫂,是不是我哥他……”
白郁宁抓紧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王爷对我很好。”
赤燕显然不太相信这句话:“可是你……”
白郁宁不等她说完就再次摇头,并很快转移了话题:“我刚出门的时候听说你这里请了大夫?”
说着话她脸上露出了浓郁的关切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夫怎么说?”
赤燕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大夫不是给我请的,是我朋友病了,她身上好烫。”
白郁宁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这宅子里,也只有你能和我说几句话……”
话音落下,她脸上又露出困惑来:“你朋友?”
“对,昨天才带回来的。”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白郁宁,她恍然似的“哦”了一声:“就是满府里都在讨论,会不会成为新王妃的那位?”
赤燕被问的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白郁宁摆手:“不是不是,三嫂你别误会,姐姐她不喜欢我哥的……”
赤跶开口打断了赤燕的解释,话却是对着白郁宁说的:“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点事?你这么闲?”
白郁宁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从那句话里听出了赤跶不高兴,她垂下了眼睛,却没有如同以往那般温顺的不再开口,反而面露嗔怪,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开了口:“妾身是女人,以夫为天,和王爷有关的事,对妾身来说都是大事,听人那么说了,自然会对人家姑娘好奇,想来见一见。”
赤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拿什么见?莫非爱妃的眼睛好了?”
白郁宁仿佛被戳中了伤心事,幽幽地叹了口气:“王爷说的也是,妾身如今是个残废,自然不让人待见,那妾身就告退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要走了。
赤燕连忙拉住她,责怪的瞪了赤跶一眼:“哥,你是不是忘了三嫂是怎么瞎的了?你怎么一点都不记她的好啊。”
赤跶被指责的有点糟心,却什么都没和赤燕解释。
他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妹妹能活的舒服快活,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来就可以了。
他迟迟没开口,赤燕也没再等他说话,伸手挽住了白郁宁的胳膊:“三嫂,你想看姐姐是吧?走,我带你去。”
白郁宁心里满意,赤燕这一点最招人喜欢,随便下个套她就会往里头钻,根本不需要费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