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绕了小半个城池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一瘸一拐的翻墙回了暂住的院子。
林春连忙迎上来:“怎么样?找到爷了吗?”
云水摇头:“没有。”
“那赤跶呢?”
云水仍旧摇头,林春的脸皱了起来,愁苦的叹了口气:“他们也都没找到……有个地方守卫很森严,你说会不会在那?”
云水没开口,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上面有个布满斑驳痕迹的破损的牛头埙,正是那天和银子一起送出来的东西。
林春也跟着看了过去,脸上的愁苦越发浓重:“痕迹太少了,除了能知道爷的处境很不好,需要救援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也就是因此,他们才在拿到东西的时候就决定闯一闯那宅子,只可惜没什么结果。
他揪扯着头发在椅子上蹲下来,盯着那牛头埙发呆,越看越觉得脑袋疼。
云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睡吧,我再琢磨琢磨。”
“我这怎么睡得着?我在椅子上窝一会儿吧,你看你的,要是猜到了啥就赶紧喊我。”
云水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拿了起来,一寸一寸仔细的看,他家爷心思缜密细腻,好不容易能送东西出来,绝对不会只是求救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意思……
他盯着那东西仔细的看,心里却有些懊恼,东西不全,还丢了很多碎片,会不会他家爷的信息就在缺失的那块牛角上呢?
是不是该去那宅子后门蹲一蹲,去扔出来的废物里面翻找一下……
拿不定主意,盯着那牛头埙叹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的太久了,那牛头埙竟恍惚的真的变成了一只牛头,他有些无奈,抬手揉了揉眼睛,可就在手放下的一瞬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缺失的部分是牛角,可也能说是牛耳,他家爷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这个?
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退了把林春:“醒醒,我明白爷的意思了,是饵,爷他需要一个饵!”
……
这天太阳下山的时候,赤跶又去了贺烬的小院子,身后的莫日根也仍旧抱着两坛酒。
彼时贺烬正在翻看一本越国书籍,赤跶有些好奇:“看得懂?”
贺烬合上了书:“你又来做什么?”
他这样无礼,莫日根有些恼怒,可见赤跶没生气,他也只好按捺下去,只是酒坛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用了点力气,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但其余两人都没在意,赤跶甚至还咧嘴笑了:“等画像到了,本王就要满城里找人了,清闲日子就这么两天,正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喝喝酒。”
“有的是地方比这里安静。”
赤跶拍开了泥封:“这话倒是没说错,可本王觉得你对脾气,想和你喝。”
贺烬嗤了一声,大约觉得他这话有些可笑。
赤跶也没计较,他来这里的确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喝酒,他有种直觉,今天晚上这宅子还是不会太平,他不在乎外头怎么闹,也不在乎自己的属下有没有抓到刺客,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人,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都不值一提。
他扔给贺烬一坛子酒,见他伸手接住,这才咧嘴笑了一声:“你说你是越国人,那你们的城被本王夺了,你应该很恨本王吧?”
虽然是问话,可贺烬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想要得到回答的意思,他索性就沉默,只是仰头灌了一口酒。
赤跶果然没有等他开口的意思,他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叉着腿,没什么正形的坐着:“可本王只能打仗,不打仗,就活不下去。”
贺烬仍旧没开口,目光却慢慢移到了对方脸上,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赤跶察觉到了他的不解,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笑容来,看着是狠辣的,可内里却透着悲凉。
“我们这么多部族,年年都要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