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女孩,一个称得上是娇俏可爱的女孩,对方眨了眨圆圆的杏眼,目光从贺烬脸上落到了他手里的埙上。
“我刚才听见你吹埙了,真好听……你是谁呀?”
贺烬拿着埙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自觉没有引人注目,所以很怀疑对方的出现是另有目的。
他垂下眼睛:“无名小卒。”
女孩却很坚持:“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贺烬的手慢慢握了起来,却还是开了口:“赵甘棠。”
女孩慢慢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抬头看向屋子里头的赤跶:“王兄,我想让他教我音律。”
赤跶一改刚才的暴力冷酷,眼底露出几分无奈来:“又一个?燕儿啊,你那音律先生都快塞满一个院子了。”
赤燕跑过去抱住了赤跶的胳膊:“我要他嘛,给我给我……最后一个了。”
“你之前也这么说……”
赤燕晃了晃他的胳膊:“五哥你最好了。”
赤跶叹了口气:“行行行,最后一个了啊,以后真的不许再要了,哥哥办宴会,都找不到人奏乐了。”
贺烬垂眼看着手里的埙,这兄妹两个一唱一和的,是在打什么主意?
可留下……太危险了。
他侧头咳了两声,咳嗽声越来越厉害。
赤跶抬眼看了过来,眼底闪着微不可查的寒光:“你这是有病?”
贺烬抬手抵住嘴唇:“不是什么大病,过几天就好了……一定不是肺痨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让我留下来吧。”
赤跶眼神变了变:“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这一看就是!”
他垂眼看着赤燕:“这人不行,燕儿,哥再给你找别的,找更好的乐师。”
赤燕鼓起脸来:“我就要他……他埙声里有故事,比其他人都好。”
贺烬有些头疼,这女人是发什么疯?他埙声里哪有故事?他就是随便吹得。
他咳得越发厉害,很快袖子上就沾了血,可越是不想留下,越是不能直白的说,他点头道谢:“多谢公主赏识,我一定好好教。”
赤跶看着他袖子上的血迹,眼底满是排斥:“燕儿,这人真不行……”
赤燕甩开了赤跶的手:“我说行就行!”
她扫了眼屋子里楚楚可怜的歌舞姬,眼睛慢慢瞪大了:“哥,你又让他们胡来了……你说过以后不这样的,你看她们多可怜啊,你怎么这样?!”
赤跶见她要哭,连忙举手投降:“哥错了,这最后一次,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
“这真最后一次,刚才乱来最厉害的那个,哥替你教训过了……不生气啊,不气不气……”
赤燕哼了一声,扭头用眼角示意了一下贺烬,赤跶只当没看见,咬着牙不吭声,赤燕又示意了几次,赤跶还是没反应。
她气的抬腿踩了赤跶一脚,赤跶疼的额角一跳,只能开口:“行,行行行,你要他就要,但是有句话得说在前头,让他单独住一个院子,而且这几天你不能过去,得先找大夫给他好好看看,确定不是什么死病你才能去,这个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弄死他。”
赤燕顿时笑靥如花:“嗯嗯嗯,五哥,还是你最好了。”
赤跶哼了一声,目光里却满是警告的看了一眼贺烬:“你小子,最好没事,不然……”
贺烬不动声色的低头应了一声,赤跶的视线却忽的锋利起来,他推开赤燕,抬脚走过来,绕着贺烬转了两圈才开口:“你看起来好像没有很高兴……”
贺烬抬头看过来:“有个问题想问。”
“说。”
贺烬手指轻轻叩了叩手里的埙:“留在这里教公主,是会给粮食和银钱的吧?”
赤跶一顿,眉毛提了起来:“你就是想问这个?”
贺烬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阮小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