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马车踢踢踏踏走起来,寒江跳上车辕,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车厢:“爷,您说这陈大人是不是刚缓过劲来觉得咱们贺家不好得罪?”
贺烬摇摇头,他虽然不曾和陈彧共事,可毕竟同朝为官,多少都有些了解,这人锱铢必较,既然特意追到这里来看他的热闹,还提起了当初他不曾赴宴喝喜酒的事情,想必是记恨很久了,怎么会短短半天就想明白呢?
“大约是另有所图。”
寒江点点头:“奴才也觉得是,一看就不是什么透彻的人,只是奴才想不明白,他之前给您难堪,是图什么?”
这一点贺烬也想不大明白,可陈彧是太子的人,他的言行也代表了太子的意思,兴许是太子看他不顺眼。
他将荷包取出来,垂眼静静地看着,其实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难堪不难堪的也无所谓,陈彧做得那些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还是太子。
如果说以往,还存在对方登基后和平相处的可能,那四年前的事就连这点可能都抹杀了。
他们之间,非要有个你死我活才好。
而眼下处处太平的大昌,也不需要一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新帝。
马车很快停下,外头响起说话声,酒楼打杂的殷勤的迎了上来:“贵客请下车,马车您给小人吧,给您牵到后院去。”
寒江从车窗里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陈彧已经下了车,正朝这边看过来,他连忙下了车,将贺烬扶了下来。
“贺侯,别看这地方偏僻,手艺却是一绝,你可一定要尝尝。”
说着话他已经大步往前,喊了小二上菜,显然是早就让人来传过话将饭菜备上了,看着倒像是妥帖的,仿佛是真心实意的要和贺烬赔罪。
可等饭菜端上来的时候,贺烬就知道自己之前猜的没错,他不是这么透彻的人。
一桌子竟全是酒肉。
他垂眼看着自己那身素衣,极淡的笑了一声。
陈彧仿佛没察觉到丝毫不妥,热切的看着他:“贺侯快尝尝,今天这有风有雨的,我脑子糊涂,先前说错了话,莫要往心里去,来来来,本官为你倒酒,敬你一杯。”
他抬手将酒杯递过来,贺烬却迟迟没接。
陈彧脸上的笑容淡下去:“贺侯这是不给本官面子?”
寒江忍不住开口:“陈大人,你明知道我家爷在守孝,是不沾酒肉的。”
陈彧恍然:“对对对,贺侯莫怪,本官糊涂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忘了呢……”
他再次笑起来:“不过贺侯也别怪罪本官,堂堂忠勇侯,为一个娼妓竟守孝四年,谁敢信啊?本官之前一直当笑话听的,哪能想到竟然是真的。”
寒江的脸色霍得沉了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