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自宫门口翻身下马,一路往御书房去。
皇帝正宣了后妃在御书房伺候笔墨,听见乔万海说贺烬求见,略有些诧异:“不在府里好好养伤,跑出来做什么?宣进来吧。”
后妃见皇帝放下了奏折,趁机靠了过去:“皇上和贺侯说完话,可要去臣妾那里坐坐?您可是许久都没去了,臣妾心里惦记的很。”
皇帝抬手搂住美人纤瘦的腰,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两下:“朕也惦记你,恨不得长在你身上才好……可这满屋子的朝政又不能不管,否则哪来的安稳日子给你们这些小妖精过?”
“皇上真讨厌……”
乔万海在外头咳了一声,后妃将嘴里的话咽下去,自觉走开了些:“臣妾在后头等着皇上。”
皇帝摆摆手,等她不见了影子,脸上的浪荡立刻便收了起来,他垂眼看着外头走进来的贺烬,等他行了礼才抬抬手:“起来吧……这么急匆匆的,是怎么了?”
贺烬仍旧跪在地上:“臣来向皇上讨昨天的恩典。”
皇帝失笑:“朕金口玉言,还能忘了不成?看看你这副样子……就这么迫不及待?起来说话。”
贺烬只是抬起头:“皇上,臣说的,可不只是要作罢和安宁公主的婚事。”
皇帝啧了一声:“朕知道,你昨日签了生死状也要上台,自然不能是为了这么件小事……乔万海,让礼部发个文书,就说安宁公主一心向佛,婚事作罢,可满意了?”
后半句是对贺烬说的。
乔万海应了一声,见贺烬还跪着,心里有些纳闷:“贺侯,起来吧,皇上看着也心疼。”
贺烬却一头磕在了地上:“臣,求皇上下旨赐婚。”
皇帝一愣,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么着急忙慌的来求朕,就是为了婚事?你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连几天都等不得?说来听听,只要身家清白,朕就给你这个体面。”
贺烬微微一颤,身家清白……
“是春风……”
德瑞忽然跑了进来:“皇上,姜国使臣到了,说……”
他看了眼贺烬,面露为难,乔万海训斥了他一句:“皇上面前还吞吞吐吐,活腻歪了?”
德瑞一抖,连忙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回皇上,姜国使臣说贺侯打了他们的人,抬着伤者来了,要来请您做主。”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贺烬,打了姜国使臣?
“无稽之谈,贺侯这般有分寸的人,怎么会和他们一群蛮夷动手?他身上还带着伤。”
皇帝有些嫌恶,虽然当着姜国人要顾及体面,了眼下没有旁人,他便懒得遮掩,他摆了摆手:“就说朕政务繁忙,没时间见人,让他们回去歇着吧,派两个太医过去,好好看看到底是那里伤了。”
德瑞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回话,但对方似乎并不太听话,隐隐约约的吵嚷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皇帝脸色沉下去:“满意番邦,竟敢如此嚣张。”
乔万海连忙附和两声,可很快主仆两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贺烬太安静了。
皇帝垂眼看过去,只见他脸色紧绷,还跪在地上没动弹,他叹了口气:“不必紧张,你的为人朕是知道的,不是会生事的人……”
贺烬垂下头去:“人是臣打的。”
皇帝一愣:“什么?你打的?真是你打了姜国使臣?为何?”
他的确十分新奇,前阵子才打了胡家的儿子,今天就又打了姜国的使臣,贺烬这是怎么了?
他眉头拧起来,皇帝威慑凌然而生:“给朕说清楚。”
“他们,动了臣的人。”
“你的人?”
不怪皇帝困惑,他没记错的话——
“先前给你和安宁赐婚的时候,你不是遣散了后院?眼下你侯府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哪来的你的人?”
察觉到事情有蹊跷,乔万海已经出去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