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拿着彩雀做的衣裳去了春风楼,虽然白天这地方一向冷清,可因为阮小梨在,春风楼通常是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在的,可今天一楼大堂竟然空荡荡的。
他略有些意外,见老鸨靠在雅座里打盹,便咳了一声。
老鸨惊醒过来:“侯爷来了?快快快,上茶……侯爷可用了早饭?厨房早上新做了小笼包,这就让人端上来给您尝尝……”
贺烬摆摆手:“不必了,阿阮姑娘呢?可能下来一见?”
老鸨面露为难:“怕是不行,姑娘今天脾气不大好,早上一直没起,先前有人吵闹,她还恼了,让丫头下来把人打发走了。”
贺烬一愣,阮小梨今天发脾气了?
虽然出现刺杀事件前,阮小梨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可对旁人都还算客气,怎么会忽然发作了?
他有些纳闷,正要问的仔细些,脑海里却忽然亮光一闪,也没再等,抬脚就上了楼。
老鸨下意识跟了上去:“侯爷,那个阿阮姑娘今天脾气真的不大好,不然您还是下次,下次一定让她专门见您……”
她属实有些啰嗦,还没眼力见,贺烬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去灌个汤婆子来。”
老鸨连忙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等下了楼才想起来自己其实要拦他的,毕竟这阿阮姑娘要是真的气头上得罪了贵人,他们都得跟着遭殃。
这贺侯又和程邓两家的公子哥完全不一样。
可贺烬一吩咐她,她不自觉就听话了,真是要命。
但现在要拦也晚了,她只好赔笑:“侯爷,阿阮姑娘待会要是说错了什么话,您多担待。”
贺烬头也没回,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老鸨叹了口气,眼见贺烬已经走得不见了影子,只能真的去找了汤婆子出来,灌了热水给送上去。
楼上,贺烬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小梨,我进来了。”
阮小梨闷哼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果然不太好:“我今天不想见客,你走吧。”
贺烬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我不是客。”
阮小梨蜷缩在床上,听见他的声音抬眼看过来:“听不懂人话吗?今天不想见人。”
贺烬抿了抿嘴唇,拿不准阮小梨现在的烦躁是针对所有人的,还是单纯只给自己的。
可他是知道阮小梨每每这几天都要难过的,只是以往他没亲密接触过旁的女人,只当人人如此,也就没在意,后来孩子出了事他才反应过来,阮小梨这样子是不正常的。
他走近了几步将衣服随手放在桌子上,确认似的开了口:“可是小日子?”
阮小梨没吭声,只动了动头,将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像是真的不想搭理贺烬似的,可贺烬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却又顾及掌心的血痂钩住她的头发,故而只摸了两下便收回了手。
“得请个大夫来看看,这么忍着不行。”
阮小梨仍旧没吭声,贺烬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干脆弯腰要去抱她,阮小梨这才呻吟一声,声音闷闷的:“不去,以往都是这么过的,忍一忍就过去了……看什么大夫?”
“这么难挨,怎么能只是忍着?”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阮小梨这样子发作,还是因为小产的时候淋了雨,他总觉得眼下的阮小梨,要比以往的时候难受的多,眼下被抱在怀里,竟然也打着颤,仿佛连说话都没力气。
“你放下我,我不去……”
这种时候,不能由着她任性,贺烬抱着她就要走,阮小梨大约有些急了,抬手锤了他一拳:“我说不去……你这个人,从来都不管我说什么……”
这话说的贺烬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难受。”
阮小梨扭开头不肯看他:“不用你管,放我下来。”
贺烬僵着没动弹,阮小梨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贺烬!”
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