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宁这说的应该是实话,众人也都相信了,可事情并没有因此好转——被土匪撕破了衣裳啊……
夫人们面面相觑,眼底的鄙夷更重。
白郁宁没有看见,她只是浑身都在发抖,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可都已经说出去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挽回?
她看着众人,心口有些发凉,片刻后狠狠闭了闭眼睛:“你们以为我受了这种屈辱还活着就不痛苦吗?”
“可母亲的遗愿还不曾完成,我怎么能去死?”
她眼底漫上来雾气,整个人不停发抖,仿佛被痛苦折磨的不堪忍受了,然而夫人们虽然面露动容,却仍旧只是看着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白郁宁狠狠握拳,眼下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但我仍旧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她说完最后一句,纵身跳进了湖里,岸上顿时一片惊呼。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皇室的公主,要是当真死在了这里,没人能全身而退,胡夫人连忙喊人打捞。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文宁公主也开了口,都是皇家的人,若是不管,指不定要被怎么编排,一时间水榭热闹非凡。
阮小梨被这发展惊呆了,她没想到白郁宁竟然是有过这种经历的,可她明知道女人没了名声会多么痛苦无助,可却乐此不疲的用这种事来刺她。
她不由叹了一声,心里却很清楚,白郁宁敢跳下去,是笃定自己死不了的。
别人不说,贺烬还在呢,总能把她捞上来的,只是不知道对方听了这些故事,还会不会将白郁宁捧在掌心。
她抬头朝湖边看过去,本以为贺烬现在应该控制不住想要跳湖了,可一眼扫过去,竟然没能瞧见人,她一愣,目光往后扫,这才瞧见仍旧坐在位置上的贺烬。
对方正看着她,似乎还说了什么,看口型像是——过来。
阮小梨扭开头,谁要过去?
再说这人怎么回事?白郁宁都跳湖了,竟然还不去救人?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逃犯们却发现这是个机会,趁着府里的人要救人,连忙冲破护院的拦截,想要逃出去,几人顿时打在一起,却越打靠她越近。
阮小梨心里一惊,连忙要躲,可二当家从刚才就盯上了她,见她要跑,拼着挨了一刀也还是跳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
“都给我站住,谁再过来我就弄死她!”
护院们动作一顿,他们不认识阮小梨,只是觉得她既然没去水榭,想必身份不高,虽然如此貌美,死了实在可惜,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于是一群人短暂的犹豫过后,仍旧慢慢朝二当家逼近。
对方一慌,紧紧勒住了阮小梨的脖子,有些失控的嘶吼:“都站住,站住听见没有!”
阮小梨有些喘不上气来,痛苦的闷哼一声,扭头看向秀水,对方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
可二当家实在是太害怕了,勒的她越来越喘不上气来。
秀水,快一点……
“都站住!”
人群里忽然传出一声爆喝,步步紧逼的护院们立刻停了下来,二当家身体一颤,大概是因为看见了希望,勒着阮小梨脖子的胳膊也松了些,让她能喘上了一口气。
护院们散开,一人走过来:“放开她。”
这人,竟然是贺烬。
阮小梨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这人抽什么风?放着白郁宁不管却来管她?
贺烬语气很沉,一听就是压着怒火的,只是略有些急促:“放了她,我放你走!”
二当家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贺烬刚要点头,御史令就站了出来阻止:“贺侯,不可,这等贼人穷凶极恶,若是放了他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会遇害。”
“可他挟持了人。”
御史令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