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的样子,青藤虽然好奇心旺盛,可也做不出这种时候还去打听旁人私事的缺德事来。
“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你这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看看?”
脸色不好?
贺烬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有些日子没能好好休息了,怪不得最近总是觉得头疼。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妨,只是没睡好觉罢了。”
“因为阮小梨的事儿?”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贺烬点点头,不等青藤问起来,他先开了口:“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那天府里遭了刺客,我追到半路被人拦下了,在那之后,便没有寻到她的踪迹。”
青藤一愣:“我前些日子听说你去了豫州,就是为了找她?”
贺烬点点头,青藤的脸色顿时一言难尽起来:“你真是……谁告诉你的,这消息也太不靠谱了。”
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有些一言难尽,他简单说了几句,青藤顿时愣住:“这公主殿下,心思还真是……那青冉那丫头,有的玩了。”
“殿下还没说,是在哪里找到的人。”
“不是我找到的,是她自己来敲得使馆的门。”
自己去的?
那么大的雨,要怎么自己去……
贺烬握紧了拳头,本就憔悴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青藤正要感慨一句阮小梨当时的惨样,恰好云水送了热茶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殿下,雨前龙井。”
青藤嗅了嗅茶香:“是好茶,对了,你们那太子还没找到?”
云水一撇嘴:“这我们哪能知道?爷现在又没差事,朝廷里的事咱们也不好去打问。”
青藤毕竟是也是皇家出身,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表情不由冷淡下来:“这皇家,是天底下最尊贵,也是最凉薄的地方啊。”
这话他能说,旁人却不能接。
好在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才没让屋子里的气氛尴尬起来。
“爷可在?”
这声音,是谢润。
“进来吧。”
谢润是个读书人,为人素来温和清正,鲜少有红脸的时候,可现在,他进来的时候,眉宇间竟然带着几分恼怒:“爷,这二爷怕是要不安分。”
不安分这三个字,可大可小。
青藤来了兴致:“不介意我听听吧?”
这话他既然说了,旁人哪里还好说请他回避,贺烬只好点头:“自然。”
谢润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才长出一口气开了口:“方才二爷去账房,说自己新官上任,要去拜访同僚,一口气要支一万两银子。”
这钱对侯府的富贵来说,其实不起眼,可问题是,这是侯府的银子,不是他贺家二房的。
你一个二房的人,来这里支银子,还要不要脸了?
云水不由瞪大了眼睛:“二爷他……他还真是……”
青藤也跟着感慨了两句,然而贺烬却仍旧脸色不变:“还有呢?”
以他对谢润的了解,一万两银子,不至于如此生气。
谢润果然又冷笑了一声:“他还想拿侯府的牌子,说是眼下贺家年轻一辈,只他在朝廷里任职,合该带着侯府的牌子,好替贺家挣挣体面。”
这话说的,要拿侯府的牌子是假,盯上贺烬的爵位才是真。
贺烬颇有些无言,不过丢了个四品的官职,家宅竟然都不安宁了,怪不得他母亲要气成那样,想必是预料到了今天这样的场景。
只是——
“你们家这二爷仿佛不大聪明啊。”
青藤忍不住开了口:“我那姨母还身体康健,这爵位怎么可能旁落?即便不提这个,你可是皇上的亲外甥,有再多的嫌隙,也不能当真把你踩到泥里去吧?”
这话怎么接都不合适,不管怎么说,贺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