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叫一声,手里的刀顿时一松,阮小梨连忙掰开了他的胳膊,远远地躲了出去。
这变故所有人都没想到,竟然齐刷刷一愣,贺烬率先反应过来,伸手去拉阮小梨,却不想对方完全没往他这边看,反倒远远的缩到了角落里。
贺烬只好把手收回来,抽刀压制住了冯不印。
冯不印因为疼痛已经半跪在了地上,虽然手死死捂着小腹,可仍旧有血不停的从指缝里渗出来,因为他那里插着一把十分眼熟的匕首,正是付悉那把,之前被他插在床榻上,忘记拔走了,没想到就被阮小梨抓住了机会,不止拿走还给他来了这么狠的一下。
“老子……又栽你手里一回……格老子的,丢人丢大发了……”
贺烬将他掉下来的刀踢远了一些,垂眼看着他:“想死还是要活?”
冯不印叹了口气:“谁能想死?给我治治我这伤,我告诉你我雇主是谁。”
他目光一闪:“不过,你真有这个胆子知道?他看起来可是来头不小,你一个侯爷,说不定人家一指头就碾死了。“
贺烬冷哼一声:“不必用激将法,你只管说,要怎么做是我的事。”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卸磨杀驴?”
他看了一眼阮小梨:“看看你女人这样,狼心狗肺,把她绑过来的时候我可没动她一根手指头,你再看看我这样……”
贺烬将刀压得低了些,语气冷冷的:“她那一身血难道是从你身上沾得不成?!”
冯不印顿时有些理亏,干脆转移话题:“你确定在我伤好之前,能保我的命?”
贺烬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答应保你的命。”
“你!”
冯不印瞪着他,可眼下自己受制于人,而且只有这一个筹码,如果对方不上钩,他的确没什么办法。
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云水带着剩下的姨娘们走了回来:“爷,找到了,人都齐了。”
贺烬松了口气,抬腿踢了冯不印一脚:“现在,你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冯不印歪倒在地上,嘶嘶直抽气。
贺烬却没再搭理他,抬头朝阮小梨看过去,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低着头,既没看他,也没看旁人。
贺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敢要走过去,谢润就开了口:“若是巡城史来要人……”
毕竟他们搜山借的就是巡城史的人,还死了这么多人。
贺烬瞥他一眼,语气十分不耐:“侯府的逃奴,还要别人来处置不成?”
这是他们和巡城史借人搜山的理由,说的是侯府出了偷盗钱财的逃奴,所以才弄了这么大阵仗出来。
不过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但凡有脑子的,就知道为了一个奴才不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只是别人不想说,追根究底容易得罪人,就只好装糊涂。
谢润只能点头:“是,属下明白怎么处理了。”
几个侍卫上前,给冯不印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将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等人被压着走远了,阮小梨才走过去,将刚才被拔出来丢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撩起衣摆擦了擦上面的血迹。
不管怎么说,东西总算是回来了。
她松了口气,可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她当初死扒着贺烬不放,就是想借着进侯府,彻底摆脱娼妓的身份,眼下可好,被侯府主人指着鼻子骂是青楼出来的,会勾引男人……
那地方不能回去了。
只是能去哪里呢?
进侯府时间虽然不短,却还是不知道正经人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也没学到什么谋生的手段,要是离开侯府,不知道生活回难成什么样……
然而她还是不想回去。
她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神情有些暗淡。
冷不丁肩膀上一重,有人给她披了件衣服,虽然对方是好意,可阮小梨却下意识浑身一抖,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