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外头正一屡屡飘来饭菜的香气,阮小梨肚子叫了一声,眼睛虽然还没睁开,话却已经出了口。
“彩雀……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彩雀大概是没听见,并没有回应,阮小梨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睛,屋子里并没有人,倒是外头传来脚步声,阮小梨提高了音调:“彩雀?”
仍旧没有回应。
“这丫头,怎么不搭理我……好香啊……”
她嘟哝了一句,一边嗅着空气里的香味,一边伸手去摸索衣服,这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颀长的影子出现在卧房门口。
“旁人生病都茶饭不思,你鼻子怎么这么灵?”
这声音……
阮小梨连忙坐起来:“爷?”
贺烬抬脚走进来:“有力气吗?”
阮小梨连忙点头:“有有有……”
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服,忽然反应过来贺烬这架势,像是要在这里吃饭的,动作不由一顿。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贺烬从来没在溪兰苑用过饭,说不定只是赏几个菜给她而已。
她理了理头发,爬起来往外走,可不知道是不是病的的确厉害,还是今天躺的太久了,她眼前竟有些天旋地转,只能扶着床柱子适应一下。
等周遭都平稳下来的时候,她轻轻松了口气,一抬眼瞧见贺烬正拧眉看着自己。
她讪讪一笑:“爷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贺烬不止没离开,还抬脚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刚才怎么了?”
阮小梨摇摇头,想说没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竟然从贺烬眼里,看见了一点关切。
“……有点晕……”
她鬼使神差的就开了口,贺烬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很烫……还是躺着吧。”
阮小梨摇摇头:“也不用,缓一缓就好了……”
贺烬没理她的话,扭头朝外头道:“端个炕桌进来。”
彩雀这次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但溪兰苑并没有炕桌,她要用还得去借。
“爷,这一来一回得要些功夫……”
她话音还没落,彩雀就端着桌子进来了,阮小梨有些惊讶:“这么快?”
彩雀朝她挤了挤眼睛,但阮小梨没看懂,当着贺烬的面又不好问,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阮小梨盘腿坐在床榻上,见贺烬也脱了鞋爬上来,心里有点惊讶:“爷……在这吃?”
贺烬下意识要不高兴,可犹豫了一下又忍住了,他敲了敲桌子:“不想我在这吃?”
阮小梨摇头:“就是有点惊讶。”
贺烬哼了一声,他就知道阮小梨那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么多回,怎么也该了解一些了,可知道归知道,每次听见还是会觉得不痛快。
他探手捏了捏阮小梨的下巴:“以后好好说话。”
真不知道这人嘴皮子怎么长得,好好的话,也能说的人不高兴……他以往到底生了多少没必要的闷气?
彩雀端了菜进来,将两人吵吵闹闹的,气氛很融洽,心里很高兴,连忙退了出去,没再打扰。
寒江在溪兰苑外头等着,彩雀泡了杯热茶送出去:“寒江大哥,刚才多谢你,不然借这炕桌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呢。”
寒江接过茶盏,仍旧笑眯眯的:“彩雀姑娘客气,东西送来的及时不是我本事好,是管家看咱们软姨娘的面子。”
彩雀知道他是在奉承人,但心里却仍旧高兴,虽说阮小梨一回来就病了一场,可贺烬早上来守了一上午,赶着天黑又过来用了晚饭,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先前因为阮小梨要跟着出游,府里的下人们已经有了讨好的心思,眼下又来了这么一遭,怎么看都像是要得宠的先兆。
彩雀也不求别的,只要她们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夏天多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