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宁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要在这种时候闹脾气吗?”
阮小梨索性装哑巴,她是真的精疲力尽了,以往只知道大小姐招人羡慕,现在才知道她们也有让人恨的时候,她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因为疲惫而咔咔作响。
白郁宁瞪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真的不打算动弹,气恼的一咬牙:“好,我和你抬!”
阮小梨立刻爬了起来,白郁宁一噎,恨恨跺了跺脚。
两人都是咬着牙才把贺烬抬上木排,阮小梨看了看自己磨破的手掌,心里有些绝望,白郁宁没什么用处,她一个人要把贺烬拉走,恐怕要费很大很大的功夫。
白郁宁大概也累到了,捂着伤口咬着牙,幽怨的看着阮小梨,大约觉得她是故意要为难自己的。
可为了贺烬,她还是忍了。
这一折腾,天又要黑了,阮小梨叹了口气,知道他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就算贺烬不能去看大夫,可也得找个干净的地方,好好的给他清理一下伤口。
她爬起来,将腰带解下来系在木排上,然后搭在肩膀上,咬着牙拖动了贺烬,然后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白郁宁:“走吧,不能耽误了。”
白郁宁爬起来,她们一路走到天黑,才在山里找到了一座小破屋,屋顶都漏了,大堆茅草摊在屋子里,显然很久没人住过了。
阮小梨将贺烬拖进去,整个人都有些爬不起来,然而不能放着贺烬不管。
她本想将贺烬搬上土炕,可只是拍了拍土,土炕就塌了,她叹了口气,只好放弃,好在贺烬身子底下有木排,也算是床了。
她翻了翻屋子,有用的东西不多,两床被子都被老鼠咬了,还散发着霉味,一口铁锅也已经变了形。
但有总比没有好,她把被子盖在贺烬身上,拎着铁锅出了门,刚才过来的时候有遇见小溪,可以打水去给贺烬清洗伤口。
只是她太累了,就算只是端着个没装满水的锅,胳膊也一直在抖,腿也在发软,可她不能休息,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回到小屋子的时候,白郁宁已经睡了过去,就缩在贺烬身边,还和他盖着同一条被子。
“大家闺秀就这种教养吗?没成亲呢就睡一起了……”
她愤愤不平的嘀咕了几句,掰开馒头在水里泡软了,然后一点一点喂进贺烬嘴里,又喂了他些清水,这才撩开被子去解贺烬的衣裳。
白郁宁被惊醒,扭头看过来刚好看见贺烬赤裸的胸口,当即脸色涨红:“你……”
她大概是想说阮小梨不知羞耻,竟然脱男人的衣裳,可话到嘴边又想起来眼下是什么情况,于是话风一转:“我能做点什么?”
阮小梨惊讶的看着她,外头是挂着俩月亮吗?白郁宁这大小姐竟然也知道要帮忙了。
“你要是有心,待会就守夜吧。”
白郁宁没想到她这么不客气:“守夜?我一个人?”
阮小梨指了指贺烬:“他这副样子,你就别指望了,至于我……昨天就没睡,怎么都该轮到你了吧?”
白郁宁心里是不信的,觉得她是在偷奸耍滑。
阮小梨没有力气和她争吵,抓着布巾给贺烬清理伤口:“你要是不愿意,那明天换你来拉他。”
白郁宁看了眼她满是伤痕的手,抿了抿嘴唇:“我守夜。”
阮小梨没吭声,强撑着给贺烬上了药,又把伤口包扎起来,这才往地上一瘫:“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白郁宁看了她一眼:“要不找点吃的吧……”
阮小梨把包袱扔给她:“吃干粮吧。”
白郁宁没再吭声,也没去拿包袱,心里大概很不满。
可阮小梨没功夫搭理她,她既不是白郁宁的丫头,有让她满意的义务,也不是什么高手,敢深更半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乱走。
她扯过另一床破被子,刚想往身上盖,又想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