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自认这些天一直老老实实在溪兰苑养病,别说做什么招贺烬的眼了,就连门她都没出……这是因为什么又要被贺烬为难啊?
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她简直要被贺烬的阴晴不定给气哭了。
好在这毕竟不是溪兰苑,还是有人能治得住贺烬的。
白郁宁轻轻咳了一声:“贺大哥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样大的火气?”
贺烬看了她一眼,似乎终于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他眉头拧了拧,可身上的火气却稍微收敛了一些。
“去见了使臣。”
白郁宁一愣:“越国使臣?他们不是素来和我国交好吗?难不成故意为难你了?”
贺烬摇摇头,他平日里从不和后院的人说这些,但白郁宁毕竟是不一样的。
“这倒是不曾,这位青藤皇子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与我相谈甚欢。”
白郁宁越发不解,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现在一脸的怒气?
然而她想不明白,阮小梨却悟了,感情这是想来找白郁宁说说话,瞧见自己也在,觉得碍眼了。
真是的,嫌她碍事,让她走就是了,何必黑着脸吓人?
阮小梨连忙将大氅搁在椅子上:“溪兰苑还有些杂事,我就先回去了,白姑娘,咱们以后再说双面绣的事。”
她说完话就走,连看都没看贺烬,更别说道别。
贺烬脸色又黑了,这女人,越来越没规矩了:“站住!”
阮小梨身体一僵,白郁宁连忙打圆场:“贺大哥,她是我的客人,你即便是看我的面子,也不该为难她。”
贺烬一噎,刚想说什么,就瞧见彩雀抱着斗篷追了出去,将阮小梨囫囵围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没再理会:“罢了。”
阮小梨松了口气,拉着彩雀急匆匆走了。
白郁宁也放松了下来,又有些好笑:“贺大哥既然如此不喜欢她,又何必非要带回来?”
贺烬想起当时的情形,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但想必是无关紧要的念头。
“她毕竟帮过我,我侯府难道还养不起一个闲人吗?”
他想起阮小梨,只觉得心口都是火气,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再提她。
白郁宁自然会配合,毕竟谁愿意和心上人聊别的女人呢?哪怕这个女人,并不让对方喜欢。
“贺大哥瞧瞧我的绣品可好?”
贺烬对这些都不甚感兴趣,却还是配合的看了过来,却一眼就瞧见了红艳艳的牡丹,他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必然是阮小梨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俗艳。
白郁宁果然拿起了另一幅递到他跟前:“我给贺大哥绣个荷包可好?”
贺烬有些犹豫,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平日用的这些荷包扇套,着实不必自己动手,做的不如绣坊精致不说,还浪费时间。
他本以为白郁宁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并不会有这样的小儿女心思,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女人大都是一样的,只是白郁宁到底还是特别些。
“你做我自然喜欢,只是怕劳累了你。”
白郁宁低下头,羞涩的笑了:“贺大哥肯要就好,我只怕你嫌弃我的手艺。”
虽然的确是有一些,但贺烬还是摇摇头:“不会。”
小桃连忙开口:“侯爷当然不能嫌弃,我家姑娘为了绣好这个荷包,手上可不知道扎了多少下呢……”
白郁宁有些羞恼的瞪过去:“住口,你胡说什么?!”
她掩饰性的拿起绣花针,边绣边看了贺烬一眼:“贺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何曾这样笨手笨脚过……”
她说这话没留神,针尖就刺进了指尖——
“嘶……”
阮小梨连忙把手收回来,然后把冒了血珠的手指头塞进了嘴里。
彩雀看过来:“姨娘扎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