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国子监的四大主教习之一,何安之是相对较为特殊的存在。
其他三位主教习每个人都会亲自走上三尺讲台给国子监的学子传授圣贤学问,唯有何安之不是。
作为儒家两大标志之一的国子监,自然要秉承儒家意志。
自古王朝皇子,皆以太子为尊,此处的“尊”并非仅仅指的是皇子之间的地位,所有朝臣都需要以太子为尊。
儒家虽然势大,但作为王朝附属,也必须遵循这个规矩。
所以儒家选择支持七皇子,只能在暗处支持——虽然深居庙堂的大政客可能知道这件事,但知道归知道,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就有待商榷了。
暗地里支持七皇子,此为人心,无法追究。
但如果明面上站队七皇子,那么就有分裂王朝的嫌疑了。
所以国子监必须要有一个人在暗处为国子监和七皇子牵线,这个人就是何安之!
“大祭酒,这是沈教习提交上来的新教习推荐!”
何安之将一封书信呈给大祭酒之后,恭敬的站到一旁。
大祭酒摆弄着书帖道:“这些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
何安之道:“大祭酒,沈教习推荐的人是温酒!”
“那个可以‘多帖添字’的青年?”大祭酒放下手中书帖,狐疑的拿起沈从心的书信读了起来。
在看到沈从心附在信内的那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之时,大祭酒眼前一亮:
“好诗句!仅凭这一句诗,便有资格做我国子监的教习!”
何安之已经看过书信,自然知道那句诗,道:“大祭酒,这句诗的确才气逼人,只是前几日陛下已经下了命令,让温酒前往天顾司行事,若国子监再接收此人,恐怕......”
话未尽,意已明。
陛下下了这样的命令,就是怀了让温酒加入太子一派的心思,若是国子监把温酒纳为教习,岂不就是违背圣意?
大祭酒抬起眼睛看向何安之,问道:“你有何想法!?”
何安之俯首道:“一个可以‘多帖添字’的人,入我儒家一脉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一来此举恐怕有违圣意,二来因为雷闯刺杀一事,七皇子和和温酒的矛盾恐怕已经无法调和!”
大祭酒略微思考,笑了起来。
“无妨,我们知道七皇子和温酒的矛盾不可调和,宫里也一定知道,而且纳温酒入国子监,可不是为七皇子,而是为了我儒家!”
何安之点头:“学生明白了,我这就去回复沈教习!”
“不急!”大祭酒问道:“江南那边怎么样了?”
何安之突然面露凝重的神色,道:“童林雪第七境劫失败了......不过亚圣护住了她,并未伤到根基!”
大祭酒眉头微皱:“她不是已经去老君山了嘛?”
何安之道:“信上说,老君山并未赐药!”
大祭酒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带着些许无奈,道:“如此说来,更需要把温酒纳入国子监了,只是他现在的境界太低了!”
.......
今日是科举考试的录藉之日。
所谓录藉,值得的便是参加今年科举的学子要前往掌管科举的礼部上报自己的姓名、籍贯、师从、出身等信息。
录藉开始,便意味着科举开考的时间不远了。
宋林一大早便前往了礼部,温酒和小知了二人则是没有出门,一起在家撸猫。
从进入玄雍城到现在,温酒都或主动或被动的卷入了一些事情当中,但是现在所有的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
虽然还有些事情温酒想不明白,不过就目前而言倒是无关痛痒。
天顾司一行安然无恙的藏住了命笔的秘密,接下里只需要等着沈从心就可以了。
不过从天顾司下来之后,温知茶馆附近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温酒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