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城。
东方酒楼。
不到黄昏,晚霞还没从天边出来,李舒和李冠玉父子俩坐在角落的雅间里。李舒正襟危坐,李冠玉显得要散漫些,父子俩都是一副等人的模样。
李舒欣赏着挂在雅间里的诗文,都是蒲先生的真迹,看过几遍后才说道:“小相爷这个点单约我们父子,究竟所为何事?”
李冠玉道:“爹,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耐心等着吧,他这个人从不做没意义的事。”
李舒道:“看着这燕川第一酒楼被你打理的像模像样的,爹很欣慰,你总算是长大了。不过你也要多多利用资源,听说金大侠蒲先生他们常来这里,你和他们打好关系,也能给你爹多向他们求些墨宝。”
顿了一下,李舒接着道:“尤其是陈菲儿,这女子的新作好评如潮,假以时日,声望怕是能超越涂大师,能多收集点她的画就更好了。”
李冠玉叹息一声。
李舒疑问道:“你叹啥气?”
李冠玉遗憾的说道:“陈菲儿是差点成为你儿媳的。”
李舒瞥了李冠玉一眼,道:“这事我知道,还不是怪你自己没用,放着这种好姑娘该争的不争,那些青楼女子不该争的瞎争!”
“爹你好意思说我?”李冠玉恼火道:“你不也一样该争的不争,不该争的瞎争?”
李舒问道:“我有吗??”
李冠玉毫不客气的说道:“天天想着争这些字画有何用?现在朝局变动,怎么不去想想怎么升官?”
李舒道:“你懂什么?我还活着的时候,这些字画是我的收藏。等我哪天走了,这些字画就都是钱,攒的多了能保你一辈子富贵,爹还不都是为了你!”
“再说…”
李舒懊恼的喝了口茶,道:“我就一个陪都的礼部侍郎,那长绥的朝局是我能左右的吗?”
李冠玉仰头看着天花板叹道:“青东侯如今已是中枢大臣,排位第二,徐鞍那小子的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嘿,我尾巴有那么长吗?信不信我用尾巴勒死你!”
门外传来徐鞍的声音,雅间门打开,赵澄和徐鞍走了进来。
赵虎守在门前,将门带上。
李舒赶紧起身相应,道:“小相爷!小侯爷!”
李冠玉和他俩是兄弟之交,便没有这么客套,只是起了下身。
“徐鞍你偷听我说话!”李冠玉喊道。
徐鞍大大咧咧的坐下,道:“你那嫉妒的声音之大,我还用得着偷听?”
“都请坐吧。”赵澄招呼道:“朝局变动,左相被免,皇帝罢相之意明显,我爹这个右相估计也快了。李大人,你以后对我直呼其名便好。”
李舒恭谨道:“现在大靖只有一位丞相,小相爷的含金量更高了。”
“都是自家人,客套话不必多说。”
赵澄对李舒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次约李大人来,是有些话想与你探讨一下。”
李舒道:“小相爷请说。”
赵澄敛住笑容,神色平静的说道:“李大人入仕是靠寒窗苦读,用真才实学在科举场上拼杀出来的。
为官一辈子,却早早的在陪都养老,难道甘心吗?”
闻言,李舒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赵澄开场就说这样的话,让李舒意识到,这次的酒局不简单!
李冠玉也紧张起来,赶紧给李舒使眼色。
李舒道:“说甘心自然是违心的,寒窗苦读,科举入仕,当然是想一展抱负。奈何时也命也,空有雄心罢了。”
“有雄心就好。”赵澄端起酒杯道:“我们先同饮一杯!”
饮下后,赵澄又说道:“机会错过了还会再有,雄心如果灭了就再难以燃起来了。”
李舒问道:“听小相爷这意思,我还有机会?”
赵澄道:“左相倒台,中枢台虽然没碰左党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