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薛小山低低地痛呼了一声,烈火灼烧,何等痛快。
因为隐忍,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溶溶看得着急,正欲上前,站在薛小山身边的程敬抬手捏住了蜡烛的焰芯。
火光灭了,薛小山方才那块被毁得不成样子的圆形疤块竟然还在微微闪动着。
程敬转身道:“陛下……”
皇帝颔首,示意程敬不必说了。
“麒麟火果然神奇。想必诸位爱卿都跟朕一样,看得很清楚了吧?对世子的身份,可还有异议?”
刚才的事发生得太快,许多人尚震惊于火麒麟的出现,完全没有回过神,即便有回过神的,也都垂着头不吭气。
谁都知道,刚才的火麒麟,就是铁证。
驳无可驳,辩无从辩。
“陛下,臣无异议。”还是首辅先站了出来。李阁老既站出来表了态服软,内阁其余人等自是不必再说话了。
皇帝笑道:“这麒麟火确实玄妙,朕也是到刚刚才明白为什么要叫麒麟火。”
难怪是麒麟火,而不是麒麟刺青。
“我就知道,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侯爷孩子!”韩远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去使尽拍了拍薛小山的肩膀,激动的说,“你这下巴,你这眉骨,你这鼻子跟侯爷一模一样,但你的眼睛很像侯夫人。”
萧江性格比韩远内敛一些,此时终于确认薛小山的身份,也同韩远一样动容不已,只是还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朝薛小山行了大礼:“属下萧江,拜见世子。”
见萧江如此郑重,韩远忙跪地行礼:“属下韩远,拜见世子。”
控鹤卫历来都是由威远侯府世代统领,将领与威远侯的感情如同家臣与家主一般。韩远和萧江都是已故威远侯梁延晖带出来的人,心底里是只认梁延晖的。
薛小山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韩远和萧江,亦能感受到他们待自己的一片赤诚。
“两位将军,不必行此大礼。”薛小山忙伸手扶起他们。
正在这时候,威远侯站了出来,伏地跪下:“二十年前家兄一家遇害,陛下怜悯威远侯府,特命臣袭了爵位,暂理控鹤卫统帅之职。如今既寻回世子,实乃大喜,臣恳请陛下下诏让世子袭爵。”
许阁老闻言,忍不住道:“何必如此操之过急?陛下,臣对世子身份没有异议,只是这世子是个白丁,与乡野村夫无异。既不会文也不会武,即使让他袭爵,如何能让他这样的人统领控鹤卫……”
一听许阁老说话,韩远就来气,粗声粗气吼道:“什么薛公子,这是威远侯府的世子,梁慕白。你这老头,好没意思!我们控鹤卫有自己规矩,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
许阁老反唇相讥,不怒反笑:“控鹤卫的规矩再多,难道还能大过国法,大过陛下?”
阁老到底是阁老,三言两语便将大帽子给韩远扣上。
“你——陛下,臣绝无此意。”韩远再鲁莽,也知道不能再接话过去,一时语塞。
太子听着两人的争辩,缓缓道:“控鹤卫的规矩是从前圣祖与梁氏先祖一同定下的,数十年来,威远侯府和控鹤卫一直都是朝廷在西北的屏障,未曾有变。许阁老要改了控鹤卫的规矩,难不成许阁老以为圣祖定下的国法不妥?”
许阁老能给韩远扣帽子,太子自然也能给许阁老扣帽子。
李阁老见许阁老被堵得说不出话,适时站了出来:“圣祖定下的规矩自然妥当,但臣以为,世子流落在外二十年,不会文也不会武,皇上若执意委以重任,让世子依着控鹤卫的规矩为帅,确实不妥。至于袭爵一事,臣亦以为不必操之过急,侯爷是侯爷,世子是世子,一切循例办就是。”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威远侯仍然是威远侯,世子仍然是世子。等到威远侯百年之后,再把爵位传给世子梁慕白,这样大家都没有损失,大家的面子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