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跟你说什么了?”欣荣问。
王氏由欣荣扶着往旁边的美人榻上躺去,闭目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方才缓缓道:“元蕤说世子想纳溶溶为妾,婆婆已经应承下来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办。”
欣荣吓了一跳,“溶溶?难怪,难怪今天夫人刚罚了那死丫头,侯夫人就巴巴儿的跑来了。往常就是夫人哪里不舒服,也没见侯夫人踏咱们荣康院的门槛儿。”
“我听人说,婆婆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她瞧着我,肯定也是很不顺眼。”
“不会的,”欣荣劝道,“要说世子……侯爷和侯夫人肯定不会这么想的,当初咱们老爷想好了要把您许给咱夫人娘家外甥,是侯爷亲自登门求亲,才把你迎进侯府的,他们怎么会看你不顺眼呢!”
王氏笑得凉薄,“他们看中的是王家的世家招牌,又不是看中我。”
“夫人,世子他还是敬重夫人的,只要夫人这里不松口,定然不会让溶溶这个小贱人进门的。”
“不让她进门……”王氏喃喃道。
“对,”欣荣一想到溶溶可能会成为侯府的姨娘顿时就着急上火了,“千万不能让薛溶溶那贱蹄子做姨娘,当初夫人出嫁的时候,老太太不就说了吗?纳妾不要紧,但一定要纳知根知底的,要能攥在手心里。薛溶溶是外面买来的丫鬟,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又伺候了世子好几年,时常跟世子眉来眼去的,而且她最近还在闹赎身。”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假赎身?”
欣荣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狠厉,“我看她是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怎么说?”
“你想啊,世子书房里两个丫鬟,一个是她,一个蓁蓁,蓁蓁虽说是个刺儿头,可不像溶溶那么爱爬床,她故意做出一副要赎身的模样,让世子舍不得,逼着世子抬她做姨娘。”
“原来如此,欣荣,要不是你我只怕还被她糊弄过去了。”王氏的目光渐渐冷下来,很快便有了主意,“你找人死死盯着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告诉我。我就不相信,婆婆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
“是,夫人。”
王宜兰独自坐在房中,暗暗下了决心。
薛溶溶!薛溶溶!不,一定不能让薛溶溶进门!
……
溶溶白日里折腾了那么久,回到自己耳房的时候,只能虚弱得躺在榻上。蓁蓁贴心的给她灌了两个汤婆子,炭炉烧得旺旺的,姜汤也灌了四五碗,可溶溶仍然觉得膝盖如寒冰刺骨。
心里头颇有些后悔,上一回谢元初说要请府医来看的时候,她就该应下来的。
耳房的门被人猛然推开,溶溶艰难地转过头,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她正在念叨的谢元初。
谢元初还穿着外出时的鸦青色袍子,显然一回家就跑这里来了。
“怎么病得这样重?”谢元初看到溶溶那面色便皱起了眉头,为溶溶担心起来,倒不全是为着溶溶可能是太子的人,而大半出自真心。
溶溶见是谢元初和蓁蓁进来了,倒没有费力挣扎起来,依旧躺着,朝谢元初勉强笑了笑。
“今儿是怎么回事?”谢元初沉着脸问。
溶溶自然没有应声,况且她也没力气说话了。蓁蓁低头道:“我和溶溶一回府就被夫人院里的欣荣带去了荣康院,夫人说我们俩挑唆主子违背侯府规矩,所以该罚。”
谢元初的脸色很难看,但他并没有出声。
王宜兰并不是事出无名,便是他去问,王宜兰也有话可说。
“今日已经晚了,明日我让府医过来给你瞧瞧。”谢元初对溶溶道。
溶溶没有推辞,感激地看向谢元初:“多谢世子。”刚重活那会儿她是怕惹人留意,不肯让府医来看,没想到留下了病根,这一回只是跪了那么一会儿膝盖就疼痛难忍,实在不能再拖延了。
谢元初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瓶,“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