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身,安澜姑姑只好把人领了回来。
太子是今上的嫡长子,是以敬事房中备选的适龄宫女养得不多,之前送过去那三人,样貌技巧样样拔尖,她们三人铩羽而归,这差事最终就落了景溶身上。
管事太监说得很直白,办不好差事就跟其他三人一样送去浣衣局。
安澜姑姑倒是跟景溶细说了一番利害,她们四个人都是为太子准备的,前三个人折戟沉沙,若是景溶再失败,敬事房无法交差,必会受到皇后娘娘的重罚。
景溶有些颓丧,那三位姐姐平日里就学习得比她好,她们都失败了,她哪里能行?
颓归颓,丧归丧,差事落下来了,景溶只得提着万分小心去琢磨。
景溶没见过太子,但在宫中听过不少传闻,太子是嫡长子,原是贵重无比的,怎奈出生时染了重病,经高僧指点送去大相国寺寄养,一直住到十五岁,劫数避过了才回到宫中,旁人都以为他在外养废了,然而太子接连办了几件大事,让陛下坚定地立他为储君。
因在寺中远离尘世烟火太久,太子格外清冷自律,册立之后从未近过女色。
如今大婚在即,皇后娘娘一心想要抱孙,叮嘱敬事房务必让太子开窍。
然而敬事房接二连三的失败,真办不好这差事,她的下场指不定还没那三个去浣衣局的姐妹好。
太子不肯碰那三位宫女,莫非是有什么问题?若是心结或可化解,身体若有恙,她不是大夫,哪里能治得好了?
景溶在忐忑中等待了一日,安澜姑姑就送她到了东宫,沐浴净身过后便被带到了太子寝宫。
太子殿下果然如传言般清冷,光是余光一瞥便叫她不敢妄动,侍奉晚膳时,景溶居然手一抖打翻了一盘御膳,太子侧过脸盯着景溶,那一瞬间景溶以为自己要死了,谁曾想太子轻轻吐了两个字:“过来”。
这一留就足足留了三个月。
等到宫中来人接景溶回宫的时候,御医居然诊出了喜脉。敬事房中的司寝、司帐皆是绝育绝孕的,景溶也不例外,但这等奇事偏生就发生了。太子没让敬事房的人把她带回去,而是把她养在东宫,养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景溶心事沉重地进了偏厅。
“给小主请安。”安澜姑姑见她来了,恭敬地向她行礼。
景溶急忙扶住她。
翡翠在旁一笑,“我们小主日盼夜盼的,可算把姑姑盼来了。你们好生说话,我去厨房看看小主的汤药好了没有。”说完就走了出去。
待她退下,景溶这才显露出慌乱,“姑姑,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司帐并非侍妾,更因绝育绝孕不会被封为嫔妃。按照敬事房规矩,教习后须回宫,她非但在东宫留了下来,还怀了龙种。
安澜姑姑叹了口气,哪怕她在宫中浸淫数十年,也不知眼下该如何是好,“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爷让你怀上孩子,有太子殿下在,你就安心留在东宫。”
“不,姑姑,太子……他并不是真的中意我。”景溶欲言又止,声音放得极低,“太子殿下只是没有尝过滋味一时兴起罢了。”
白日里且不说了,太子惯常对她冷淡,夜间情到浓时,景溶常常忘乎所以地缠着他倾慕他,他却从来没有。
他享受着身体发肤的欢愉,内心依旧冷硬。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早晚都会被厌弃。
未来的太子妃陈妗如出身国公府,是太子的亲表妹,景溶在宫里碰见过陈妗如,那是一个灿如星月的骄矜贵女,她如何能容得下景溶在她之前生下孩子?
最后的结局,无外乎去母留子。
安澜姑姑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景溶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得到。
景溶垂了头,“姑姑,求您想法子给我指一条活路。”
安澜姑姑是皇后娘娘陪嫁时从国公府带出来的丫鬟,这么多年为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