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空中俯瞰而下,夹杂在秦岭山脉和长江支流中间一块狭窄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赵军如同蚂蚁般。
喊杀声,兵器交戈碰撞声,弓弦颤动箭矢破空声,战鼓擂动震耳欲聋声,士卒临死前的哀嚎痛呼声,声声入耳,交汇成一支云迪弹奏的交响乐曲,让人为之震撼。
而在这方修罗场般的厮杀战场上,却有一处地方格外寂静。
在那里,周围没有任何士卒胆敢靠近,哪怕就连屁股被烧着的烈马都不敢闯入,仿佛形成了一个生者勿入的禁地区域,让人望而生畏。
确实,当看到地面上躺着一具具玄甲骑兵的尸体,甚至从他们脸上凝滞的恐怖表情上,仿佛还能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们临死前面对的惊悚。
在这片禁地区域的中央,有一座由尸骨堆砌而成的尸堆。
一名俊美少年坐在尸堆上面,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在思索人生的含义。
一把布满裂纹的骨刀,倒插在一旁死不瞑目的马首上,刀身上沾染的血迹太多了,已经被风吹干,但还是能够勉强看得出来,这是一把战国时代世所罕见的宝刀。
秋风带着战场血腥的气息,吹拂得杨明额头前的刘海飘飘。
他就坐在这里休息,愣是没有任何人胆敢靠近。
信使带着赵括的命令,来到这片禁地区域的边缘处,牙齿上下不断打颤。
信使都快哭了。
对面少年一身杀气,如同从尸山骨海中爬出来的恶鬼,在斩杀秦军上万骑兵的威慑下,光是远远地眺望对方一眼,都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信使的目光,那名俊美少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骤然转头望来。
那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电射出犀利的目光,犹如两把尖利的匕首飞射而来。
“噗通!”
信使一屁股跌在地上,两腿之间流出恶臭之物。
但即便如此,信使还记着元帅赵括的命令,远远地对着杨明说道:
“少侠,我们元帅有请。”
“嗯?”
杨明歪了歪头,见这名信使穿着赵军土黄色的服装,明白对方的意思。
“赵括要见我?”
手指摩挲了下光滑的下巴,杨明眼中略带沉思。
诸子百家的油水被他榨干的差不多了,赵括出身豪门世家,又是赵国新任元帅,应该也有很多油水的吧?
恰好,杨明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从马首上拔出骨刀,瞥了眼这把跟随自己征战两个世界副本的蓝色品质武器,见刀身上布满裂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解体,杨明眉头微皱一下,暗道:
“看来,蓝色品质的武器,终究是没办法长久承受震荡之力。”
“希望在赵括那里,能够带给我一点惊喜吧。”
将骨刀扛在肩膀上,杨明来到信使身前。
“赵括现在在哪里?”
近距离地感受到杨明身上那凝如实质般的杀气,信使浑身直打哆嗦,就像是犯了羊癫疯一样,四肢都快抽搐。
即便如此,这位信使还是尽忠职守,抬起右手,手指指向帅旗的方向。
在那里,伫立着两面旗帜。
一面印刻着红色字体的赵,一面印刻着黄色字体的赵。
前者是赵括帅旗,后者是赵国军旗。
在涉及数十万人的大规模战场中,碍于科技落后,只能依靠大量中低层指挥官口头指挥普通士卒作战,军旗便是应运而生的产物,军旗不同形式的挥舞,就代表着不同的军令下达,方便由上至下地传达军令。
帅旗更是重中之重。
帅旗所在,便是元帅所在。
只要帅旗依旧坚挺地伫立在战场上,士兵们远远地眺望到,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能够放心大胆地在前线拼杀。
杨明这个目标如此明显,一直被赵